“这彩莲伺候我也算尽心竭力,我们打小便在一处长大,面上虽是主仆,可是私底下,我见她,却如自个亲妹妹一般,想来这些你也知晓。因而,我想替沈誉求个人情,你便下一道旨,着他两回京以后择日成亲,可好?”茱萸缓缓说道。
周筠生笑笑:“我就知晓,你是为了这事。这沈誉与彩莲那丫头,眉来眼去,可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你即便不说,我心下也早有这个意思了。只是想着,彩莲终究是你的丫头,你舍不舍得放人,还是另一说,这事儿还需得你开口了我才好办。”
茱萸道:“那我便先替彩莲与沈誉谢过皇上恩典了。”
周筠生轻抚茱萸额上道:“都说了,私下里就咱们,也不要拘谨。何必又说什么皇上。”
茱萸眼中,满是柔情似水,周筠生只瞧着,心下便十分的欢喜,“你可知,只要日日能见着你,那这每一日,对我来说都是别样的好日子。”
茱萸红了脸,轻声道:“今儿个,你话怎么这样多。”
“是了,我对旁人不这样,只是见了你,总也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如今你腹中,有了咱们的孩儿,我心下更是喜不自禁。“
2 第一百五十九章 横生枝节
营帐内,柔情蜜意,温香帐暖,茱萸听着周筠生说着心底的话,一时又有些动然起来。这往日,周筠生在人前,从来都是沉稳持重,这样纯真的模样,也只在她面前显露。茱萸每每想起,仍觉得恍然若梦,心下总觉得不够踏实。
说话间,薛巾已是到了帐外,神色有些急促,又带着为难之色,听着帐内笑声连连,也不便打扰,只得在外头干着急。
这一晃就到了午间,薛巾眼瞧着,再不入禀,怕是要坏事,因而只得硬着头皮道:“启禀皇上,奴才有事启奏。”
“不是说了,今日谁都别来烦朕么?”周筠生在帐内皱眉道。
“皇上,奴才也是怕误了事,不敢不报。”薛巾在帐外早已脸上发了冷汗。
茱萸轻声道:“薛巾也不是个碍事的奴才,想来该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也不至于急着求见了。”
周筠生听了,轻拍茱萸手,对着帐外喊道:“进来吧。”
薛巾进了帐内,叩首行了大礼,又抬眼瞧了茱萸一眼,方才说着递上了一道八百里加急奏疏:“今儿个一早,朝鲜说是送了文书来,说是这几日勿洛派了使臣往朝鲜去,他们将想说的话,都写在折子里了。”
周筠生摊开一看,里头是朝鲜惯用的纸面,摸上去有些粗糙,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了密密麻麻四页奏书,不过也只为了三样事。其一,请周筠生立闵氏为后。其二,大钺准朝鲜停供三年贡品,以为朝鲜休养生息之道。其三,新封的世子不依惯例,不入大钺为质。
朝鲜也是少见的蛮横语气,言下之意便是,周筠生若是不应了这三件事,便会同勿洛结盟,一齐攻打大钺边境。
周筠生冷眼瞧着,将折子递到茱萸眼前道:“这朝鲜的好日子怕是过久了,许久不挨鞭子,就不晓得什么是痛处了。竟然拿与勿洛结盟来要挟我大钺,真当是厚颜无耻!”
茱萸细细从头看到尾,这折子的口气,真当是凌厉,也难怪周筠生见了面色不好。
顷刻,钱芎竺又急求面圣,才到了御前,便急切禀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妙,这耶律齐亲自去请了高人来布阵作法,如今已在城外开了坛,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一听又是作法,帐内诸人,心下皆紧张了几分。
周筠生道:“莫急,你且慢慢说,如今情势如何了?”
“那勿洛的人,上次吃了哑巴亏,心下自然是记恨。听探子回报,说是耶律齐在勿洛营帐发了老大的脾气,因而此次又亲自挂帅前来挑衅。再加上又请了高人在场,只怕又是一场硬仗。”钱芎竺拱手道。
“速命武至、张沐尧往议事帐中议事。”周筠生边说,边对茱萸交代了几句,要她好生休养,便匆匆出了帐外,往议事处而去。
这厢,鸳鸯拿了一盆玉石盆子来,只见着里头是一株单瓣水仙,点缀着建康特产的鹅卵石。才进了屋,便闻着一股花香扑鼻。
茱萸赞许道:“这花真是不错,这屋子里有暖炉熏着,自比外处要暖和些,这花香自也是愈加清香。不过昨日都未见到这花,今儿个怎么突然想起端这花来。”
“皇上原是叫底下的人备了好几盆梅枝来,又见这新任的关海主事送了两盆水仙来,想着,主子本就是爱花的人,说是让一同送到屋里来,主子若是喜欢,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