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才跑出了河岸,忽见一旁小巷杀来一队人马。一时间尘土飞扬,又有官兵摇旗呐喊,诸人呈一字摆开,挡住了周筠生的去路。
为首的正是孙罗,骑着一匹枣红骏马,手握方天戟,大喝一声:“哪里来的贼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砸了本太守的税棚,难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周筠生定眼一看,瞧这阵仗,也猜着定是孙罗本人来了,也是不慌不忙,只蔑笑了一声:“太守大人好大的官威,此时不在太守府堂上坐镇,倒是跑到这小小的恒风桥来兴风作浪了!”
孙罗这几日不见宋玉前来赴约,本就是心里窝着火,再看这周筠生一阵挑衅,自然也是吃不住火,一开口便道:“来呀!取此人项上人头!本太守重重有赏!”
听罢,周筠生知晓,这个孙罗行事果然凶狠,又到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时候了,只有下马,放手一搏。那群打手,听说重重有赏,个个也是红了脸面,争先恐后就要抢这头功。
周筠生看准最前边的一个使双刀的小厮,待他双刀劈来,随即便跟着跃出一步,双手反擒扭住那小厮手腕,笑道:“这位军爷,承蒙好意,这刀便借我用用吧!”
周筠生只一扭,片刻都未犹豫,夺过双刀以后,飞起一脚就把把那小厮踢出一丈多远。
小厮一时瘫在地下,只蹬蹬两腿就没了动静。周筠生又将一刀扔向身后的阿平,阿平眼疾手快,稳稳地就接住了刀。
孙罗见状,只手执方天戟,直刺周筠生心窝而来。周筠生奋力用刀一挡,轻巧闪身躲过。面的打手摇旗响喊,把周筠生与阿平团团围在中间,这一来一往,愣是杀了杀了一个时辰有余。
周筠生虽然武艺高强,可这来人愈来愈多,若是再拖久了,只怕是独木难撑。况且更因佩剑不在身边,他人的刀子用着也委实不顺手,一时生了疲态。
正在危机关头,忽听鬼伯一声大喊:“四爷靠后,由我等来收拾这些混账东西!”
周筠生回身一看,鬼伯身后来了一对人马,仔细辨认了,该是恒风堂口的兄弟。想着这恒风堂口本是失联已久,也不知这些人是从哪儿窜出来的。此时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周筠生只得高声道:“抓住孙罗!留活口!”
堂口的兄弟们一听,个个卯足了劲上去拼杀。为首的人,头绾发髻,脸似鏊底,着一双山草鞋,担着一根铁扁担,可谓喊一声天上雷响,跺一脚地下打颤,此人正是被叛乱守备军诛杀的京师守卫安童的堂弟安鸿。
周筠生也识得得他,当年在京师,安童也曾引荐过一次。只是不想,如今竟然在这恒风镇上见到了。
那安鸿挥起铁扁担,上去就是一阵猛打。只见那扁担一举,随手便是掀起万丈波澜。扁担一落,那更是翻江倒海。直打的这帮小厮脑浆崩裂,骨折筋断而亡。就凭着安鸿的一身巨力,这孙罗的人早已打的溃不成军。
阿平挥动大刀,如同切瓜切菜一般,合着安鸿一道,将这帮人打的死伤过半。孙罗一看情势不妙,勒马转身就想逃走,自被周筠生一脚踢下了马来。
余下人等,见孙罗已被周筠生等人擒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敢还敢继续恶战,一群人直逃的作了鸟兽散。
阿平将孙罗整个五花大绑了起来,一把扔到了周筠生跟前,只道:“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面前的可是何人?”
孙罗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周筠生,一时也猜不着个所以然来,只道:“不知四爷乃是何方神圣,孙某今日无意冒犯,还请四爷放了孙某,来日定有重谢。”
周筠生冷笑一声:“孙罗,皇上派你在此镇守恒风,这两年恒风镇上被你搞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你可对的起皇上,对的起朝廷予你的信任?”
见他如此说,孙罗想着,许是朝廷来的钦差,一时便辩称:“如今这恒风城中,大半都是南疆的混血,委实不好管。再加上这国库空虚,恒风更是没有多少朝廷补给的用度,一时半会,连衙役的俸银都使不出,只得出此下策,也是为着皇上分忧不是。”
周筠生从阿平手中接过马鞭,伸手一扬,那便是结结实实的一鞭子打在孙罗背上:“混账东西!你作恶多端,竟还将恶事往皇上身上揽了!果然是罪大恶极!朝廷早有明令禁止,这小本买卖者,但凡不在原籍售卖,只当是过路的,头三年,自可不必缴纳赋税。你明知有禁令,却令行不止,这是你罪责之一。”
“其二,你勾结南疆之人,在恒风称兄道弟,这背后又干了多少卖国求荣之事,想来你自个心下最是清楚。其三,这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