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孤独的少年仰望着高处,努力让自己想到往事就湿润的眼睛里不要再有泪水滴落。
送手。
扑的一声,他落进了江中,一下沉入了水底,再浮出水面时候劈头就是一浪砸来,砸的江靖远眼睛一黑,狼狈的呛了一口水后,他定了定神,开始向着对岸游去。江靖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对岸,可是他相信他能,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逆水,水寒。
那轮冷月还在那里注视着他,看着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少年藏着满腔的仇恨和疯狂,在颠沛流离中浮浮沉沉,一次次被浪盖下一次次从水底跃起,他要横渡澜沧……
“怎么了?难道饿昏了的?”
“不像。身上这腱子肉你看看,练武的出身。”
疲倦的江靖远睁开了眼睛,一队巡逻的士兵正在好奇的看着他。带头的一个兰斯的军官却是个独臂,他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醒了?”
“这是哪里?”江靖远装的很迷糊的问道。
“这是兰斯,你是哪里来的?”军官看了看前面那条不可能跨越的水域,和对面的高山觉得自己的怀疑没有道理,再看看江靖远的肤色发色,他的态度缓和了点:“先坐起来吧。”
江靖远连忙翻身,努力的站了起来,一夜的险死还生还有之前几夜的追逐,让他浑身无力,动弹之间肌肉关节和身上格杀留下的伤口都在发胀发疼。
刚刚站好,江靖远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扶住,扶住。”军官无奈的叫着,看着士兵把他扶住了,军官叹了口气:“看他这样子不是遇到什么劫匪了吧?先带回去吧。”
“大人,怎么带?”
“当然是你背,难道我背?”
问话的家伙垂头丧气的在同伴的哄笑声中,只有背起了包袱,跟着军官回哨所。
当江靖远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
解了军衣的那个兰斯军人正坐在案前写着什么。听到后面的响声,他转了头来:“醒了?”
“谢谢大人。”
“不用谢。大夫来看过你,说你身子虚弱,需要调养,可惜这是军营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桌边的米汤你先喝了吧。暖暖胃。”
饿的发慌的江靖远也不客气,去端了起来一饮而进。军官默默的看着他,看他把碗放下了问道:“你是哪里人?”
江靖远苦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恩?”军官皱起了眉头。
“雍州。一人在外,结果遇到了一群土匪。把我衣服全剥了去,财物全带走。”江靖远努力装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你一人在外去干什么?”
“回大人,想去投军。”江靖远真诚的看着对方,同时在心底告诫自己如今要把一切先全忘记。
投军?军官想笑,被人抢了的可怜虫还去投军。他的态度正如江靖远所想一样。江靖远抬起头来不服气的看着军官:“我睡着了他们把我趁机捆在树上的。不然他们不是我对手。我的马也被他们抢走了,这些无赖。”
“………”看着这个表情认真的白痴,军官又好气又好笑:“真的?”
江靖远的气质神情年岁,还有脸上的肌肤色泽都告诉他,这个保养的很好的年轻人,他所居的雍州又是兰斯腹地,帝都所在,能从那边过来行这么远路,该是家境不会太差的。军官已经打消了对他其他的疑虑。
“真的。”江靖远笑了起来,很自信,谁也看不出这个少年眼底的渴求。
“哦,会什么?”
江靖远想说自己无所不能,刀枪剑戟马上马下,他觉得还是算了吧,于是他说:“会刀。”
军官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虎口上,突然一笑:“好了,你先休息几天吧,能动了再练给我看。”
逃亡篇 下
几天后,江靖远把这个哨所的士兵们打的像个猪头。
拿着战刀又舞了几个刀花,气定神闲的江靖远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叫蒙烈的军官:“大人,我真的会武。”
蒙烈脸色古怪的看着他,沉默了半响对着他招手,然后转身进来屋。
江靖远也得意洋洋的在一群士兵的诅咒声中跟了过去。
“坐。想去投边军?”
“是的,大人。这里没意思。”江靖远知道蒙恬是个好人,他实话道。
“那就去吧。”
江靖远站了起来:“谢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