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在边军大帅帐下做亲卫,这是封信。我帮你在此入了军籍,然后你就径直去找我弟弟吧。”
江靖远看着对方,愣了。蒙烈微微一笑:“好好干吧。前日夜里我就看到了你在那边舞刀,你有身好功夫,既然立志投军,我自然要帮助你。兰斯和亚特十年无事了,但是今年亚特境内的兵马调动却一反常态。这不是好兆头,可却会是你的幸运。将来封侯之日莫相忘就是。”
江靖远也笑了起来。
接过了蒙烈给他的信。
蒙烈突然道:“晚走不如早走。秋日已近战事将动,此去北地千里迢迢,一旦开战你哪里去找他。”想了想,蒙烈翻出了铺下的一个包裹,解开来看了看然后丢了过去:“一些钱,和我的换洗衣物,这把刀你也带走。还有外面那匹马。
“大人。这。”江靖远真的觉得意外了。
“那匹马是驽马,勉强跑跑腿而已,丢我这里十日骑不上一回。不如给你送行。日后相遇记得还我份人情就是。放心吧,过去我也在大帅帐下做亲卫,不过负伤了才退到这里的。”蒙烈的笑容很苦涩,看着江靖远的眼神很深邃。
江靖远记得义父卸甲后,也常常有这样的眼神。
他突然懂了蒙烈的心思,深深的一躬:“大人,就让我替您在战场上作战吧。”
“沙场不是演武处。不过你也懂的。”蒙烈淡淡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江靖远惊出了一身冷汗。
“嗤。”看他似乎梦醒了,蒙烈还是忍不住了,独臂指着他的虎口:“看你走路,转身,双虎口,分明是常常骑马用长杆的马上功夫。看你出手,分明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直来直去,一命换一命的招数。相处几日,我也看的出你心地。也不想问你来处,往日是非。那份军籍我就为你做了保吧。好好干去。以后别把大人当傻子,小屁孩,滚。”
江靖远想笑,去红了眼睛。
“滚吧。”蒙烈哈哈大笑起来,显然说出了心中早就想说的话,他不甚快意。
江靖远想想,也是声大笑:“定不负蒙恬大人所望。”
虎贲如林,战鼓声声,风起北疆,旌旗烈烈。
数千亲卫围在帐下,看着场中。
铿的一声,鼓声停。
场中兰斯三十万边军中的第一勇士蒙敢狼狈的扶了下头盔拨转回马头,持着战刀的那只手不可抑止的微微颤抖着。
周围鸦雀无声。
“再来!”蒙敢咬着牙驱着战马扬起了战刀。
刚刚一滞的战鼓立即暴风骤雨似的急促响起。
对面的白袍少年点点头,驱马疾驰而来,身随马势起伏不定,手中一杆去头的铁枪抖出了数个枪花一瞬间笼罩了蒙敢的来路。
扑!
红缨拽出残影一闪而没,两匹战马错身而过时,蒙敢已经头昏脑胀的翻到了地上。他四脚朝天的躺在那里看着蓝天,战刀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了,听着耳边传来的马蹄声,一匹远去一匹渐近,蒙敢大叫起来:“大帅,我不打了。”
台上高坐的兰斯边帅宁志远站了起来,看着那边端坐马上有点惶恐之色的少年朗声道:“好,我兰斯边军从此再添一员虎将!”
听到大帅发话,周围立即响起了一片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江靖远连忙翻身下马,去扶起了还躺在那里的蒙敢:“蒙将军,得罪了。”
“没什么,好久没人打我了。”蒙敢站了起来,揉了揉胸口,他看着身边的少年一把拽住了他:“慢慢演我看一次,那一枪怎么刺的。”
“大帅在叫我们。”江靖远苦笑着看着他。
“你先告诉我。”名誉扫地的蒙敢坚决的要死个明白。
“这样。”江靖远无可奈何的抓着铁枪,很简单的划了一个半圆,然后斜斜向上做荡刀式,随即飞快的下沉手腕一抖,铁枪如龙而出红缨炸散一片,扑的一声,江靖远收了枪:“就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蒙敢很快回避了这个问题,他想找回场子,于是他试探着问道:“那你拳脚功夫如何?”
“蒙敢!不得胡闹,给我滚过来。”大帅大骂道。
蒙敢连忙拽着江靖远连滚带爬的向着大帅那边跑去,走到近前蒙敢单膝跪地:“大帅。”
“参见大帅。”江靖远跟在蒙敢身后单膝跪地行着军礼。
“起来说话。”宁志远摆摆手:“坐。”
“谢大帅。”
抓起了手边的一份信宁志远又翻看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