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待。
章敞瞧着郭令华不急不躁倒是显得自己有几分轻浮了,皱皱眉也跟着坐了下来,只是两人之间再也没交谈一句话。两人的父亲在朝堂上说不上是敌手,但是也算不上是朋友,所以两家的子女除了女眷来往略显亲密些,其余皆是泛泛之交。
更何况,两人都是效忠于四皇子,但是究竟谁能成为四皇子的心腹,他们两人也是较着真的。
很快的蒋青就出来了,对着章敞说道:“殿下请公子进去,郭公子还请稍等。”
“是。”郭令华丝毫没觉得自己被薄待,一本正经的继续等着。
蒋青带着章敞往里走,拐弯时又看了郭令华一眼,心里想到倒是个沉得住的性子。
章敞见了姬亓玉废话也没说,直接说道:“恒臣听家父无意中吐露一句,似是二皇子借着夏家在朝中隐隐有所作为。”
姬亓玉坐在书案后,听到此言抬头看着章敞,“依恒臣之见,该当如何?”
章敞一时语塞,但是很快的又说道:“二皇子一党羽翼渐丰,若是借着这次机会在朝中要职安上自己人,以后怕是于殿下不妙,还请殿下早作筹谋。”
姬亓玉不语,他当然想要早做筹谋,奈何母族势微,无力可借。皇上防他们几个儿子甚严,私自结交大臣,这样的罪名谁当得起?二皇兄有母家可依靠,不用他自己出手,夏家就能为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排好了,可是自己有什么?况且父皇多疑,此次谁能保证父皇雷霆手段之下,不是试探他们?他不敢赌,也赌不起。别人赌输了,总还有母妃护着求情,可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落井下石的一众兄弟。
想到这里也有几分心烦意乱,看着章敞说道:“父皇春秋正盛,恒臣,你太浮躁了。”说到这一顿,又看着他说道:“年后春闱,你需加把劲才是。”
章敞面带愧色,又有几分心惊,垂手说道:“是恒臣太心急了。”他还没有功名,虽然今科已取得进士,但是明年春闱才是最要紧的。
姬亓玉点点头,又看着他说道:“以后董家的信你不用管了,用心读书,不指着能一举拿个状元郎回来,至少也要取得进士前二十的佳绩,到时候才好趁势而为。”
“是,恒臣定会努力。”章敞也知道名次的高低,将会直接决定他所受官职大小,是留京还是外放。
挥挥手让章敞退下,姬亓玉背对着蒋青,重重的叹口气,好一会才说道:“让郭令华进来。”
“是。”蒋青大气也不敢出的赶紧出去传唤了。
郭令华站起身来,步子不急不缓的跟着蒋青往外走,方才章敞出来的时候,尽管在自己面前尽量掩饰,但是还是瞧出了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可见殿下心情正不好,他还需要打起精神来。
他是郭家次子,上有聪明绝顶家族看中的一母同胞的嫡亲大哥,他可不想一辈子被大哥死死的压一头。大哥寻常与二皇子一党来往颇密,他思来想去还靠上了从不张扬的四皇子。四皇子也许不是诸位皇子中最有权势的,也不是最有靠山的,但是却是最能忍的,与他一样。
“肃之,你来可是有要事?”姬亓玉已经方才波涌的心态压下,郭令华素来无要事不登门。
郭令华俯首一躬,这才道:“回殿下,确有要事。肃之听闻最近朝中颇有风波,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殿下,慎思。”
姬亓玉深深地看了郭令华一眼,原来是是怕自己轻举妄动,这才赶着来给自己灭火的。郭令华跟章敞两人意见相左,章敞所言固然浮躁,不过下手为强也不无道理。郭令华以稳为上,步步为营,可是太过安稳难免脚步踌躇患得患失了。
“肃之所言有几分道理。”姬亓玉温和的说道,又加了一句,“固步自封,难免错失佳机,偶尔冒进也有意外之喜。”
郭令华听着这话心中思量一番,一时间也摸不清楚四皇子究竟意欲何为,只得说道:“肃之领教。”
等到郭令华也离开之后,姬亓玉的眼神又落在了徽瑜的那封信上。
“外祖,最近我常不觉开怀,临近年关风雪渐密,不能外出玩耍,实属无聊。若是能陪着外祖在边关骑马打猎才是自在,奈何我娘亲怕我性子养野了,竟不许我去,呜呼哀哉!我乃胸有乾坤之人,怎么会这般的玩物丧志,不能自已……”
心中多是董徽瑜对着邢玉郎控诉董二夫人眼里约束她的事情,信中也提到了几点董家不开心的事情,不过都不是大事,不过后院纷争本就是女子的天下,姬亓玉看过也就没放在心上。眼睛一直落在那几句话上,他总觉得董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