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抱怨的是,皇上啊您给我外孙女指的这门婚事老臣实在是郁闷啊,靖王殿下的品行是不错,可这性子有点不太好啊,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至少我外孙女得有足够的嫁妆傍身,将来我死了也能瞑目了云云。
要说起来指的这门婚事,皇帝陛下是有些对不太对北安侯的,当时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如今北安侯又提起这事儿,皇帝本来想训诫一下北安侯,别人家的家事,你嫁出去的女儿,这都到外孙辈了,少插点手吧,定国公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不过看这北安侯一把年纪了还坐在地上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从当年为他尽忠拼搏沙场,几十年如一日的忠心耿耿,到如今亏待子孙尽力弥补的拳拳之情,最后又拉出徽瑜的婚事表达他默、默的抗议。皇帝想着北安侯这辈子也不容易,当真是为了朕保家护国,边关多年能稳如山少了刑玉郎可不行。说起来,他真的是挺对不住人家的,皇上细细咂摸也能明白北安侯的意思。皇上我都这么委屈了,你可不能再让微臣委屈了。所以皇上瞧着北安侯一把年纪也不容易,还在自己跟前哭鼻子,那还是让定国公委屈委屈吧,年轻人多历练,定国公这事儿撑得起。
北安侯被宣进宫,众人等着看笑话,结果天擦黑的时候北安侯在宫里被皇上赐了宴,吃饱喝足才大摇大摆的出了宫。
于是众人也默了,有点同情定国公,遇上这样的亲家,还是备受皇上喜爱的对手,您老这口老血还是咽回去吧。
定国公知道后气的在家拍桌子,看着儿子说道:“气死我了,太不要脸了,一把年纪了还用哭博同情。”
董允诚瞧着自己亲爹头顶上都要被气得冒烟了,这才悠悠的说道:“爹,北安侯此人乍看鲁莽,实则腹有谋略,这一招棋走的真是好。”
“哼,那也不能拿着你爹填炮灰。”定国公明白儿子的意思,定国公府先后跟宁王、靖王都成了姻亲,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本来定国公府就是四大世家之首,这次联姻过后,瞧着是风光无限实则危险重重。而这个时候北安侯上来就给了定国公一巴掌,泥煤的,好了,两家结仇了,肯定是面和心不合了。最大的一个隐患北安侯跟定国公闹得不愉快,皇上肯定也能安心几分,毕竟如果定国公跟北安侯亲亲热热的,这才让皇帝睡不着觉呢。
只是北安侯这法子特么的太粗暴了,就不能不打脸,在屁股上踢一脚也成啊。泥煤的,为什么不是老纸给你一巴掌?
郁闷定国公一个,幸福了其他人。虽然董允诚觉得这个法子有点不厚道,但是也觉得北安侯这样做才恰恰不令人怀疑啊。
董允诚看着还在暴怒中的老爹,又悠悠的加了一句,“爹,北安侯如何会恰巧的认识阚志义?又怎么能在靖王提出马中盐之前弄了马场?”
定国公府转过身看着儿子,“你怀疑这背后有靖王的影子?”
董允诚轻轻一笑,“儿子只是觉得好巧,就算是没有靖王的影子,那么靖王跟北安侯的关系也是非同寻常。”
“盐务这两年来一直在靖王手中,任何有关于盐务上的事情,都绕不开靖王。”定国公紧蹙着眉头,然后看着儿子说道:“听闻罗宏盛这个老狐狸如今见着靖王那脸都能笑成桔花。”
“儿子听到些内部消息,说是罗尚书之前就是从靖王手中抠出来的盐税银子。这事儿真假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两年来靖王在盐务上下的功夫肯定不是外面瞧着的那么风平浪静。”
“如果靖王真的暗中动了手脚,可外面的人却浑然不知……”大老爷的神色可不好看了,就这瞒天过海的功夫足以令人心惊了。
“所以,儿子想着北安侯这个时候这么一闹,未必就没有给四皇子争脸面的意思。”
靖王是皇帝几个儿子中最不受待见的,倒不是说皇上对这个儿子有多愤恨,听闻跟当年早逝的芳婕妤有些关系。这里面的事情外人不晓得,但是靖王这么多年在宫里是个小透明,在皇帝跟前不得*,若不是皇后娘娘宽仁大度照拂一二,只怕日子更难熬。所已靖王养成今天的性子肯定跟这个有关系的,只是他什么时候入了北安侯这老狐狸的眼睛?
好像靖王就只有那年去慰军……
还是皇上让他去的,当时这个苦差事人人躲避不及,唯有四皇子不受待见领了这趟差。
没想到倒是阴错阳差之下有了这番机缘。
北安侯闹了闹,被打脸的是自己,挣了颜面的是徽瑜,不仅有皇后娘娘赏赐,更有皇上给徽瑜的赏赐。皇帝赏的东西做徽瑜出嫁的第一台嫁妆,皇上纵然是不待见靖王,可是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