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鼎闻言渐渐收起面上的嬉笑之情,闻言细思,便道:“这是宫里头要……”
后头的话没讲出来,但是父子三人对视一眼,都已经了然于胸。
心头皆是一震。
秦扬就道:“任何事情脱离轨道必有其因,如今要咱们浮于水面,与一贯行事风格迥异,无非是有两个原因,第一王爷不在京中,王妃无人可用,咱们家忠于靖王,是可信之人;第二值此多事之秋,王妃让昭国公府强势出击,那就是宫里头要变天了。不知道儿子这番猜测,对不对?”
秦鼎插了一句,“可是王爷不在京中,王妃这样做不知道是自己所想还是王爷临走前授意?”这个问题当真是问得好,如果是靖王妃自己的意思,这件事他们不能做,如果是王爷临走时授意,可是王爷怎么会知道王妃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多半王爷是不知情的。
这一句当真是问到要紧之处。
昭国公看着两个儿子,“这个问题问得好,那你们想想,来猜猜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子认为这件事情王爷并不知情,首先王爷离京的时候,肯定是想不到王妃被府里的姬妾暗害,所以也就不会预料到这后头的事情。其次,如果能预想到这些,王爷就不会离京了。”秦扬缓缓说道,男人对男人其实能更了解一些,王爷那样的人,是不屑于在女人身上敷衍的人,他对王妃好,是真的好,并不是做给谁看的。他那样的男人不屑于利用对一个女人的好,来谋求什么利益。他自己本身有那样的本事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他效命。
“我也这样想的,那么现在有意思的是这信上盖得印鉴的确是王爷的。”王爷能把印鉴留给王妃使用,这是要有多大的信任,王妃比他们一开始预料的在王爷心里更有地位。这种地位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但是更多的是对她行为的认可。
如果不是认为王妃有能力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进而发出指令,这样的印鉴怎么会轻易让她使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关王府的前程。
“是啊,既然这样,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昭国公叹口气,“没想到所有人都走了眼,一致认为靖亲王妃是个徒有美名的草包,依仗自己美色得了王爷芳心,当年她对王爷也有救命之恩,这才能在王府立住脚跟,独*与内。现在看来,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能拿着王爷的印鉴发号施令,擅自动用王府的力量,这样不仅仅是信任的问题,更多的是对能力的认可。靖亲王是相信王妃有这样的本事,所以才会留下印鉴。
脑海中,忽然就想起靖亲王妃小时候恰腰抬头那副傲然的样子,又看着桌面上隔着的那封特殊的信,那样的她跟现在的她,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
“我们要不要跟定国公府通声气儿?”秦鼎问道。
昭国公也有些犹豫,思来想去还是摇摇头,“既然王妃没有提及这个,就不要去了,想来她另有安排才是。”因为董婉的事情,也许王妃跟定国公府的关系也并不是那么的融洽,他们就不要掺和其中了。
“温家的事情落在儿子手里纯属意外,我记得如今管着都察院的是怀王殿下,不如把这件事情透给御史,大殿之上参一本,都察院就要处置这件事情。如果温家背后真的连着宁王的人,这次就能看出个究竟来。王妃把这件事情选择让我们对付温家,只怕是也想到了这后头有宁王一系的手笔。”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怎么能轻易让他们昭国公府强势出击,小鱼烂虾的也值得他们出手?到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
“既然如此,儿子去找相熟的御史出面弹劾,大哥去都察院安排一下,朝堂之上就看爹爹推波助澜了。”秦鼎此时方有了国公世子的威仪,一言一行颇有分寸威严。
昭国公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如此兄弟齐心,方才是家族昌盛之道,点点头说道:“就这样办吧,王妃想要听个响儿,这京都就要抖三抖了。宫里头审讯还没有个结果,此时这件事情披露出来,正是火上浇油的时候,这样的时机选的恰如其分。”嘴上说着,心里叹息,如果真是王妃自己想到这些,可真是……
就在大家都盯着宫里头怎么处置谋害靖亲王妃的侍妾的时候,忽然之间朝堂上御史弹劾温侍妾的娘家温大人贪赃枉法、嫉贤妒能、受贿索贿、献媚取*种种胆大妄为之举,一时朝堂哗然,就在这时素来在朝堂上存在感很低的昭国公却突然化作正义的替身,复议御史之言,要求圣上秉公而断,切不可因某位小人之行径,污了大晋的官场名声。昭国公一开了头,与之交好的官员随之复议,朝堂之上顿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