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儿大氅披江月肩上,然后平静地解释:“忘记让人裁衣裳给你送去了,这大氅你先留着穿,等过了年,我再为你安排。”
“多谢将军。”江月适才动作过猛,后背自然克制不住生疼。除了这句话,她竟是提不起精神再多说一个字。
祁璟见她默不作声,只以为是自己那一剑太突然,吓到了她。到了嘴边责问,突然变得温和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
他太了解她作息,因而晚上便不曾设立卫哨。没承想,今夜倒让她钻了空子。
“做了个噩梦。”江月平复着背上伤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告诉他自己难过,好像这一切都是她该得,毫无立场去向对方索要半分怜惜。“我是出来找你。”
祁璟面容平静,饶是心里波澜大起,却仍然是那副无动于衷模样。“有事?”
江月第一次诚心诚意地祁璟面前低头,道了一声“对不起”。
祁璟有些骇,不由追问了一个“为什么”。
“我不该跟你去巡城,果然害你受了伤,是我任性了,对不起。”
真诚而直白。
可祁璟怎么敢受她道歉?
“不是你错。”他垂下眼睫,犹豫着是否要把阿古事情和盘托出。“是……因为军中出了个内奸,透露了咱们路线。凭白拖累你,是我治下不严。”
他甚少向人道歉,说到后,竟是请罪口吻。
“你不怪我?”江月将信将疑,“他们说我不祥,连你刚才不也是……想要取我性命?”
祁璟有些窘迫,只他平素自制,越是难堪时候,越要竭力绷着脸,“不,我只是一时失手……”
他话里透了几分心虚, 而江月却没理会这么多,她背上伤疼得愈来愈厉害,饶是有千万句想说话,再没有力气开口。
这样沉默自然吸引了祁璟注意力,他敏锐地发现,江月坐姿与寻常腰板儿笔直大不相同。她微微有些佝偻,颊侧好像生了些汗?
祁璟眯了眯眼,果不然,连江月眉梢都有着轻颤。这是痛到了极致?“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祁璟猝然起身,上前拉了江月。
一张惨白脸,满是虚汗双手……祁璟自然猜到了缘由,他打横抱起江月,绕过屏风,将人放了床榻上。“让我看看你伤!”
祁璟说不出急迫,军医并不住府衙之中,这个时辰,他再叫醒人去传军医反而要耽搁江月。他自己沙场里摸爬滚打,自然也知道简单疗伤技巧。此时急迫,祁璟自然顾不上许多,他扶着江月趴平,伸手便撩开了她衣服下摆。
洁白如玉裸背,立时闯入了祁璟眼际。
那个铜钱大伤口早已长好,只是泛着胭脂一样红,并没破开。祁璟颤着手按上了那一块儿伤口,轻声询问:“疼得厉害吗?”
江月微微点头。
“我给你药哪儿?”
“我房里。”
这是祁璟第二次给江月上药,她背处肌肤滑腻诱人,女人这样趴着,祁璟几乎能看到微微被压出浑圆线条。
不消多久,祁璟便忍不住生出遐思。他固然竭力克制生理上**,可毕竟也是正值当年小伙子,又军中常年无处纾解。现下这般境地,自然令人为难。
他没法对江月做什么,索性开口说话,籍此分散自己注意力,也消减江月疼痛。
“你适才说有了内奸?现可处置了?”
“还没,总要知道他是如何向外面传递消息,还有没有同伙才能下手。若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祁璟一板一眼地和女人解释着。
“那现呢?他还会害你吗?”
听女人问得幼稚,却因这份儿关心,祁璟仍然耐心地答:“我派人盯着他了,他应当害不了我。只不过,如何以牙还牙,我还没有想好。”
“咦?”江月微微仰起上身,托腮定住,偏首问道:“这个很难吗?你只管以退为进,诱敌深入,再一网打不就得了?”
她看过电视剧里大多都是这样桥段,传出个假消息,自然能骗过敌军。
祁璟听她说得虽然简单,却恰与自己大致构想吻合,不由有些惊诧。原先敷衍口气跟着郑重了几分,好像认真与江月讨论个主意,“是这么计划,可是,总要先把诱敌深入假消息传给对方知道才作数……那个内奸,他职位不甚高,如何不动声色地叫他知晓这些消息,委实有些困难。”
江月闻言,忍不住沉吟了一会儿,半晌,祁璟明显地觉得她眼睛亮了许多,“我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