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错误,悔恨、懊恼,一股脑涌上心头。
然而,对方却只是抽出自己手,神情疏离得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全无适才剖白心意时深情,“将军,你还能此地逗留几天?”
祁璟不明所以,老实地回答:“至多五日,不过,你要是……”
“三日便够了。”江月敛容转身,“我身子不适,需要安养几日,等孩子稳定些,咱们再离开此地。”
“……好。”
入了夜,山脚下寒风凛冽,雪花飘扬。
祁璟端着药钻进帐子里,温暖室温让他终于有了一点安定感,当然,只是一点。
他门口立了会儿,等身上寒气褪得差不多,方敢接近卧榻上江月。女人背对着他,呼吸平匀,应当是睡着了。祁璟愣愣地望着那瘦消背影,竟不知是该唤醒她,还是就这样守着。
她身形一如既往消瘦,并没有因为怀了身孕而添出半分丰腴,甚至连腰段都依旧保持着窄凹曲线,唯有小腹隆起,十分明显。
江月睡颜不算安稳,她手中拽着被角,连眉头都紧蹙着。祁璟无端想起她夏州受伤时情景,一样困兽之状,而他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拥着她,给她安慰和力量。
可是,从帖穆尔离开到现,两人相处数个时辰,江月却始终神情淡淡,不与他主动交谈,也很少回应他质疑。
祁璟原本欣喜若狂,像是被人拿一抔刚落下雪狠狠砸心窝上,瞬间降至冰点,还伴随着锥心之痛。
手中碗壁温度正下降,荒原上煎出一碗安胎药委实不易,祁璟不敢再耽搁,屈身坐江月边上,轻轻唤道:“江月,醒醒,先把药吃了。”
江月睁开眼,像是犹未从梦境里脱开,见了祁璟,不由透出几分惊喜,“将军?”
此言一出,她已是回过神,眼底喜色换作浓浓失望和悲恸,转开目光,撑着床榻坐起身来。“谢谢。”
她伸手接过碗,抿了抿汤汁,发觉不烫,仰脖一饮而。神色间没有半分不适,仿佛已习惯了汤药苦。
祁璟心头一酸,接过空碗,迟疑地问道:“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