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从年轻人走过来的,如胶似漆的小夫妻分别,有些事,永乐侯夫人比江月还清楚。
这样直捱到吃晚膳的工夫儿,侯夫人才打发身边得体的大丫鬟来请江月,说是要为江月接风洗尘,置了一桌好菜。
江月自是没有推拒的道理,盛装打扮过,带了孟氏和一个侯府丫鬟,这才往侯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侯夫人见她穿着得体,衬得人精神焕发,免不得赞了几声,两人挽着手落座,却不忙开宴,“侯爷和将军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过来,我自己住着,也是闲得发慌,若你得空,可要常来陪我。”
江月再愚笨也能听出侯夫人是为了她好,说到底这是侯夫人的家,她再闲,总要比江月这个客居之人来得自在如意。江月也不戳穿,只低眉笑笑,温声应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把题目写这么露骨了……我再也不想锁文了……
大家不要提辣个字哦~~
将军和江月都特别擅长在床上解决矛盾【沉思
第72章
侯夫人是个分寸拿捏得极好的人;她虽叫江月“多来陪她”,却也没强迫对方请安似的日日到她这里点卯,隔一两日,不是请江月过来一同进膳,就是亲自上门;关切一下江月的生活。
江月自然不会反感侯夫人这样的行为;相反,便是有时候侯夫人不来;她也会主动去与侯夫人说几句话……不为别的;侯夫人是她如今唯一的消息来源;祁璟做了什么,朝堂有了什么风声,江月都是一一从侯夫人口中得到。
先是听闻皇帝嘉奖祁璟,如何在宫里设宴宽待他,又如何论功行赏,加官进爵……祁璟的爵位已经定下了,能替大魏雪耻,安国利民,便赐了一个献安伯,世袭罔替。这“世袭罔替”四个字,是侯夫人特地说给江月听的,彼时,侯夫人笑得颇为畅快,“你和你的儿,都算有出路啦。”
这却并没结束,江月心知祁璟还有旁的事情要做,得个封赏,俨然仅仅是一切的开始。果然,过不几日,侯夫人又说了,“献安伯秘奏皇上,当今邵相叛国谋逆,皇上也下令严查,封锁国公府了呢。”
邵相身上也有爵位,是世袭罔替的镇国公。邵家煊赫,从太宗朝就隐有端倪,直至邵家外女立后、紧接着又出了一个亲女儿立后,便有了国公的爵位。邵相今时今日能权倾朝野,不可谓不是岳氏皇族自己给他们铺的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说邵相当真勾结萨奚,有叛国之实,只要小皇帝想要坐稳江山,除掉邵相,都是不得不走的一步棋。没过太久,查抄邵家满门、株连九族的圣旨就下达了。镇国公府不论如何鼎盛,都只是一朝文臣罢了。书生造饭,十年不成。虽是震荡朝野的大事,却并没在邵家身上得到太多的反弹。
确凿的证据让邵氏党人也不得不伏法认罪,小皇帝很懂御下之术,一句“就事论事”,成功离间了邵家与其门人党人的关系,只要未曾“涉及”叛国一事,皇帝都没再追究。
这件事是大事,京都内外,朝廷上下,无不受此震撼。然而,宁静的永乐侯府别苑,却仿佛世外桃源一般,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江月从侯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的完整始末时,距离她来到邺京,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没有得到祁璟主动送来一星半点的消息,想听戏本子一样听着侯夫人兴高采烈地描述这场事变,江月的笑,却不是那么由衷彻骨。
直至又过了五天,侯夫人打发人来请江月,“有个姑娘意想不到的人来了,侯夫人请姑娘过前厅一见。”
江月放下手里的书,从容出外,她本以为会是祁璟,却没想到,竟是罗氏。
她脸色登时就变了。
“你怎么来了!老虎呢?”
罗氏倒是不急不慌,先行了一个礼,一板一眼地回答:“小公子和老夫人都住在永乐侯府上,咱们伯爷打发奴婢来看望姑娘,顺便讲讲小公子近日的事情,叫姑娘开心一番。”
江月丝毫没有开心的样子,只是碍着侯夫人在场,强自抑仄,不发作就是了。“那你来了,谁照顾老虎呢?”
“小公子跟前儿还有老夫人和另几个嬷嬷伺候。”
江月有些慌,“你不必说老虎的事了,即刻回去照顾他就是,隔着这么远,我听你了说了又能解多少愁?你快些回去!他身边没个我知根知底儿的人……你让我……”
后面的话,江月可以想,但没法说出口。她不是信不过祁璟的母亲,可不知怎么,见了罗氏,她就是一阵阵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