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欢惊呼一声,那庞大的身躯就覆了上来。
炙热的、滚烫的呼气喷薄在她细白的脖颈处,她被烫地浑身颤栗。
“大爷,我脚疼。”柳颜欢故意娇滴滴道,伸手推了推裴鸢坚硬的胸膛。“你压着我的脚了。”
其实根本没有压到。
裴鸢的理智回笼,那一瞬间的兽性出笼,让他无比想要将眼前的女子撕碎、吞噬。
可是她是这样的娇气,他用上一点点的力气,她就开始喊疼。
裴鸢听到了她的话,并不急着起身。他今晚喝了补汤,又早早地来。如果走得太早,反而叫母亲起疑。
他确实很想要她,但比起现在只要她的人,他更想先得她的心。
裴鸢抬手撩起她脖颈处的长发,露出细长的脖子,然后俯身在脖子上落下一个吻。
只是这一下,柳颜欢便像只被热水冲刷过的大虾,瞬间红了。
与虎谋皮,刀剑跳舞。她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不和裴鸢做那事,只是明白和真的做,是两码子事。
她颤栗着身子,而身上的裴鸢却侧身躺在了她的身边,长臂一伸拉起被子将她盖上。
“我再待一会儿,你睡吧。”说着自顾自和衣躺在她身边,臂膀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柳颜欢的心脏经历了大起大落,长长吁了口气。
将军府里必然有洛氏的眼线,若裴鸢离开太早,洛氏定会不满他的行为。她意识到这点,突然觉得,裴鸢也是个可悲的人。
她被洛氏看做生育的工具,裴鸢又何曾落尽过洛氏眼里?
不过,他的可悲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倒是这人搂着她,哪怕隔着被子都能感知到他身子的热意,存在感极强。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虽然这么想着,可闹了这么久,她松下心神后睡意逐渐袭来。加之今日的床铺实在暖和,没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裴鸢看着她睡颜,睡着了也不忘蹙着眉头。不知是在不满他,还是梦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物。
等到月上中天,裴鸢才熄了屋内最后一盏灯,悄然离去。
翌日,柳颜欢睡了个大饱才起身。
自她重生之后,心里装着忧虑,便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没想到昨日在裴鸢的怀里,自己不仅睡着了,还睡地十分酣甜。
思及此,柳颜欢暗恼。居然对“敌人”这么放松。虽然裴鸢在整件事情上看上去是无辜的,但现在,他可是在洛氏的“阵营”啊。
“夫人,早间看您睡得香,就没有叫您起身。现在可要用早饭?”白昙和紫菱进屋伺候柳颜欢起身。
“用。”睡饱了就饿得慌。
柳颜欢起身走了两步,脚上果然大好,没有那么疼了。裴家的祖传药油果真名不虚传。
柳颜欢用完早饭后见了几个陪嫁来的人,吩咐了些事让他们注意着。
不管将军府内如何,她的秋茶院是一只洛氏的苍蝇都别想飞进来的。
“昨日那几个婆子呢,今日没来?”柳颜欢吃了口茶,让人将躺椅搬到屋檐下。今日天气好,她准备晒会儿太阳,然后仔细想想该怎么妥善处理她那个堂兄的事情。
想想就觉得头疼。
她那个嫂子要是个好说话的,她倒是能通过嫂子给柳佳云吹吹枕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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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颜欢自认不是个聪明的人,她只能多思,多想,尽可能地不留遗漏。
“那几个婆子昨日累了一下午,回去又被太太训斥了一番,今日哪敢再来您面前碍眼啊!”绿兰哼唧了一声,一想到昨日那几个婆子走时的表情,她的气都顺了不少。
“呵!”柳颜欢轻嗤一声,“绿兰,你去将那几个婆子都叫来。”
绿兰不解地看向自家小姐,“夫人!干嘛还要将那几个叫回来碍眼啊!”
“笨呐你!”白昙伸手戳了戳绿兰的脑袋,“那几个婆子领了咱们夫人的赏钱,活没干完呢!咱们家小姐嫁妆里那么多的古籍字画,不叫她们来帮忙,难不成你去搬?”
绿兰闻言立马喜上眉头,“原来如此!我这就去将她们都叫回来!”
看着她欢快跑出去的背影,柳颜欢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罗嬷嬷,你叫人把苏掌柜请来。”
柳颜欢的嫁妆不仅仅只有那一百抬的箱子,还有京中、金陵铺子八间,庄子六处。这么厚实的嫁妆,放眼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