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算好。”
……
那日直到准备晚膳,我都没有见到金多多。喻凡因颜府的下人受伤,小姐和大公子去探望,连连道歉,还请沈伯去看诊。喻凡倒是不在意,只说是朋友间的误会,无关颜府。傍晚时,莫微秋找到我,说晚膳在房里用,请我派人送过去。想到他妻主面部挂彩,我连忙应下。
灶房里的人们忙忙碌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络绎不绝,杜三娘面无表情地切菜。每一刀都力道十足,不似她平常的作风。
知道她这是担心金多多,可我也不知该劝些什么。
“好酒。”美美地啄口酒,沈伯乐得直捋着胡子,眼眯成一条缝。
总算是看到一个红光满面的人,为调节下阴霾压抑的气氛,我笑问,“沈伯伯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哈哈,是啊!”沈伯笑眯眯地搓搓手,乐道:“总算逮了机会,将账房的那只铁公鸡狠狠地宰了一笔!”
账房的铁公鸡,呃……金多多?
“整整一百两!”嘿嘿地笑了两声,沈伯伸出十根手指头,挤眉弄眼地比划,“一瓶上等金疮药,我卖了她一百两!彻彻底底将她这几年的私房钱榨了干净!哈哈哈!”
我:“……”
剁砧板的声音停下,杜三娘闻言看过来。
“应该是给喻凡讨的。看来这莫家公子将事情给解决了。”我乐观地猜测。
杜三娘抿了抿唇,扭头,继续切菜。
希望我猜对了……
在心里祈祷了句,我丝毫没觉有放心后的舒坦。金多多的别扭性子,我领教过的,她不是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能拗过来的。不过……那人是莫微秋的话,我应该,能有所期待吧?
看了眼独自乐呵的沈伯,我识趣地没告诉他:金多多就是钱百万,凉国……甚至是这片大陆上的第一富商。一百两,对她守财奴的性子来说确实是割肉削骨,但对她富可敌国的家产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傍晚时分,我亲自领着丫鬟去到喻凡所在的小院送餐,并再次为金多多的行为表示深刻的歉意。客人在府中遭本府长工殴打,唉,我这做管家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金疮药的钱,我得摊一半,给她炖补品的钱,我还得自己掏。
金多多,瞧你给我惹的祸。别说奖金,我这个月工钱都悬了。
从喻凡府中出来,我遇到了上官涵。他倚着廊柱,貌似是在等我经过,“金多多的事,我听说了。”
“嗯。”摆摆手,我让丫鬟们先行离开,走到他面前重重地叹口气,疲惫道:“你说,感情的事,为什么总这么复杂,就不能简单些?”
“感情本身不复杂,复杂的,是有感情的人。”
瞥了眼这说话跟绕圈一样的人,我越过他往前走,“那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复杂,简简单单些不好么?”
“不是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人嘛,多少会有身不由己的苦衷。”
“是吗?”我不以为然,“还不是放不下什么名利权位。说到底,只是借口罢了。”
上官涵笑了两声,“你看事情倒是简略直白。”
“套用你的话。事情本身是直白的,将它弄混乱的,是不直白的人。”想了想,我又说:“当然,我只是个小管家,不懂你们的大抱负,只想优哉游哉、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呵,这可是你的福气。该好好珍惜。”
我回头,看着跟在我身后的他,不满道:“说得像你没福气似的。”
“至少没你这么好福气。”
懒得跟他纠缠,我明智地转移话题,“南宫先生的身世查到了么?”
上官涵默了默,半晌,才幽幽开口,“南宫琦的身世像一张白纸,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人。”
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前几日见过他一次。”顿了顿,上官涵蹙眉,“他让我给你带句话:安于现世,何必自寻烦恼。”
察觉他言下之意,我惊讶,“莫非他知道我们在查他?”
上官涵点头,沉声道:“这人来头不小,并不简单。”
我皱眉,只觉谜团重重,有些头痛。
“唉,苏小浅呀。”伸手揉开我的眉心,上官涵挑眉笑,“惹上你,真等于惹上了麻烦。”
“怎么?”我哀怨凄清地瞅着他,“才被折腾这一会,你就嫌弃我了?”
“一会?”上官涵被我气得笑起来,“生命如白驹过隙,那你这折腾,还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