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隙的‘一会’。”
闻言,我勾唇,得意地笑。
有了上官涵的调侃解闷,压抑的心情也好转许多。说笑着回到屋里时,我便见金多多垂着脑袋,颓然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一语不发。上官涵见状,清咳一声就离开了。
“怎么了?”待他离开,我走到金多多面前问。
金多多僵硬地坐着,良久才抬头,透过额前散乱的碎发看了我一眼。
“……”在她身边坐下,我陪着她沉默。
入秋后的夜,静得凄清。
风过,院子里梧桐枯叶打着旋落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些年,喻凡一直代我照顾他。”这是金多多说的第一句话。
“……”
“可我还TM出手打她,真是畜生不如。”粗暴地揉着一头乱发,金多多抽口气,“是我一直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对别人予取予求。觉得自己受了伤,就对别人的处境不闻不问。自从离了瀚都,就再没回去,也没再关心过谁。”
“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明白她在自责些什么,既然莫微秋选择了喻凡,那么她远走他乡,又何错之有?
“不。”金多多苦笑一下,只是说:“我们都错了。”
见她并不打算细数往事,默了默,我关心问:“现在有什么打算?”
“补偿。”
闻言,我不由松口气,“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你再插足也于事无补。
莫微秋和喻凡已经成婚,金多多就算和莫微秋有再深刻的过往也只是别人婚姻的插足者。作为从那个小三泛滥的年代穿越来的人,我对小三这类人有不可磨灭的仇恨感。?
“……喻凡要纳侍了。”
心里咯噔一跳,我追问:“所以?”
“以前,我不该贪心的时候,贪了太多;该贪心的时候,却甩手走人。”金多多认真地看着我,眼里的坚决令人心惊,“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无论该贪还是不该贪,我都要一贪到底。”
“这是什么意思?”心里弥漫起浓重的不安,我提高了嗓音,“你不是说要补偿么?破坏别人的家庭,算什么补偿?”
“破坏?如果他们有家庭给我破坏的话。”金多多勾起唇角,“我当然是在补偿,为了让大家解脱。”
“我不会让你胡来的!”
冷冷地看了我半晌,金多多忽然笑起来,“苏浅啊,你可真是个管家!府里的人都放不下,谁的事都要管上一管。”
“……”
“我多大的人了还用你操心?”金多多眯了眯眼,揶揄道:“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吧。”
“我的什么事?
“自然是你和涵公子的事。”见我面露疑惑,金多多站起身拍拍屁股,若有所指道:“有时候,做人还是应该贪心些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
金多多居高临下地抱臂,巍然耸立在我面前,“你扪心自问,真的只甘心做那个最懂、最了解他的人?”
愣了愣,她这发问着实让我惊诧。
“抱歉了,那啥,心情不好来找你喝酒,一不小心就听了墙角。”搔搔头发,金多多转身离开,“给你个忠告,别作茧自缚,混淆了‘站得与他最近的人’的涵义。”°
我抬头仰望,感慨:她长文化了,连‘作茧自缚’都会用了……
见我走神,金多多冲着我的脑门猛得一拍,“保重哈。”
捂头,我怔怔回神,看着她施施然离开的背影,才意识到自己要问的事无疾而终了,“莫微秋的事,你到底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顿住脚步,金多多回头,月下,她晶亮的眸子如秋水般澄澈凛冽,“他等了我这么些年,我不能让他继续等下去。”
……
鉴于金多多的古怪举动,这几天,我时刻都在留意她。还好,她一直很老实,若是硬是要挑出不正常的地方,也就是她太老实过头了。最近,金多多做事上心得过头,给她打下手的丫头感激涕零地说:这几日跟着金多多学的东西,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另一面,她和喻凡也相处得也安分,就连对着那未过门的侍郎都算得上和颜悦色。
我深知,平静的海面往往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但我没想到,金多多这暴风雨堪称惊雷炸响!
她居然携莫微秋私奔了!!
面对喻凡无奈地苦笑,我脑中一片空白,反应什么的都浮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