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烁出了极致的魅惑!
重鸾倒抽一口冷气,他不明白这红痕到底为何物,只是本能地有种预感,若不让它尽快消失,怀葑性命堪忧!他心惊胆战地见那红痕渐浓,连忙一手托住她的螓首,一手颇为慌乱地朝眉心压了下去,将内力从指尖灌入那道痕迹。他心乱如麻,身边的一切都已不重要,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相依相偎的两个人。只是一个呼吸的瞬间,眼前的迷雾蓦然散开,什么都清晰了起来。
他突然了悟,那时在溪边的惊鸿一瞥,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子便在心中种下了一颗芽,之后种种,都是出于一种本能的付出和保护。在神智的极度紧张状态下,他终于真正意识到自己对怀葑的感情,原来已经这么这么地深刻了。他为了她不惜得罪村人,为了她放下了四海为家的初衷,为了她留在了清源镇。不顾世俗偏见和舆论,摒弃众人秉承的伦理道德,他只要她开心地笑,健康地成长,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仰起脸来,憨憨地叫一声:大哥。
一滴晶莹落了下来,滚烫湿热,化在指间,流入红痕。手指顿时像被烧灼,他猛地撤回了按压在她额头上的掌,那眉心的红色竟然转淡,最后隐入了肌理中去,消失得一点不见。
哭喊渐渐止住,怀葑最后的戾气化尽,终于眼瞳一散,软软地跌入了重鸾的怀中。重鸾摒着呼吸,生怕错过了每个细节,一瞬不瞬地狠狠盯着她,似要把她雪白肌肤下的寸寸骨髓都看个明白。原来眼前的她才是真正长大后的怀葑,究竟是什么力量把这个“她”禁锢在十二岁的模样,为何今夜会莫名病发,而那妖媚慑人的红痕又究竟是什么?
乱了,一切都乱得毫无头绪,他却深知这些离奇和苦难都与她的天赋异禀有关,只是一时半刻不得结论而已。围观众人的骚动声愈来愈大,每个人看他们的眼神如遇鬼魅,过不了多久,怀葑异变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清源镇,不光怀葑,连自己也将等同异类,那时便再无他俩立足之地。
只是怀葑如今的身体受不得劳顿,一时半刻离不开此处,唯今之计也只能暂寻避护,等她醒来便得启程离开。他再不犹豫,抱起昏迷的怀葑,快步离开了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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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幔中的人儿不停翻来覆去,依然不省人事,乱七八糟地呓语着,似乎被梦魇所困,眉头紧紧皱着。重鸾端着药碗推门进来,一手轻掀幔纱,见那魅惑人心的绝世容颜渐渐消逝,十二三岁的年幼容貌开始恢复,不禁松了口气,这才稍稍放下心中大石,撩袍自床头坐下。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怀葑,让她软软靠在自己肩头,以匙盛药,以口吹气,把药水贴在唇上一点点渗入她的檀口。怀葑从半夜回来时便开始发烧,梦中不停流泪,哭得像个孩子,连枕巾都已经被打得湿漉漉。
重鸾心疼得紧,却拿她束手无策。他沉了沉眸,一咬牙脱了外衣也上了床,把自己和怀葑卷到一个被窝里,张开双臂轻柔地拥住她,希冀她在他的怀中找到宁静心神的源泉,在半睡半醒间亦能感受到他的温暖。
重鸾就这么环着她,静静地凝视着,直到怀葑嘴唇动了动:“娘……不要丢下我和姐姐……都是我的错啊,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我不想记得这一切……强行封印了……自己……”他听了鼻子一酸,双眸有些发热,又听她继续梦呓道,“好怕这种能力……知道太多,负担太重……告诉了,怕人们……就往着既定方向去了……不说,却无法眼睁睁置身事外……”
她哭着哭着终于小下声去,似乎摆脱了梦魇快要入睡。重鸾注视着她状似孩童般还未长开的无暇面貌,心中一恸。若她的能力被完全禁锢,若能如此换来她一世平安,就算一辈子不能长大,就以这个样子在他身边终老,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甘之如饴。
再也忍不住,沙哑着喉咙低低问道:“怀葑,你看到我们的未来了么?”
怀葑微微一震,反射性地呢喃,“……我看不到呢……”
第八章 先知
背后峭壁上的瀑布飞溅,谷底碧潭中的亭台在氤氲水雾中若隐若现,身临其境之人仿如游登仙境。亭中的紫衫女子悠闲地摆弄着玉石做成的棋子,明眸善睐,绝代风华。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双指捻着黑子落入棋盘,不紧不慢道:“依公子之见,世上便无先知一说,有的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宵小之辈?”
对面的华服男子悠然道:“这倒不尽然,在下只是觉得,预知未来的这种能力太过玄妙,但自称有此种能力的异士比比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