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阙,自二百多年前就有三大家族,慕容家、司徒家、西门家。
慕容家朝朝俱有子孙身居要职,品味绝不低于从二品,是西阙大族里无人撼动的家族之一,连风宇涅也都买它一分薄面。
而司徒家,司徒家的鼎盛時期是在风宇涅父王之時,他女儿——司徒欣荣为王后,这个家族从中等贵族一跃成为三大家族之一。
西门家族乃武将世家,子孙有勇有谋,骁勇善战,忠心耿耿,是西阙不可多得的,也是做出最大贡献的家族。而前几天得削藩,风宇涅也破例了的,只收取了现任西门将军的五成兵力,一般留给了他。
三大家族,声势浩大,在西阙举足轻重,脚步震几番都能将其他家族震得瓦碎不全之地步,所以,一般家族是不敢与他们玩暗眼儿的。
而风宇涅对于他们的到来只是意外甚少,沉吟半饷便从诏阙殿踏往御书房,一进门便见他们神色严肃,一板一眼的跪坐在白玉阶梯下方。
风宇涅不动声色,负手而立,“两位爱卿,鲜少见你们俩一同踏入御书房,不知为何事?”
两位慕容太尉年过四十五,司徒右相年过六旬,皆为老道之人,这番折腾的跪着恐怕是要倚老卖老来了。
果不其然,司徒右相一开口便是:“王上,老臣倒胆——请王上尽快立后?”
风宇涅微微颔首,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抿一口清茶才神色自若的缓呼:“外公……”风宇涅说時唇角翘起,“你可记得本王登基前关于立后之事说过何话儿?”
这个过于人姓化的称呼让司徒右相暗惊,风宇涅自四岁被封为太子便不再叫过他外公了,这一叫让他毛骨悚然。
然而他宦海权术几十年了,这点玩意儿还是能应付自如的,“王上,国不可一日无后啊,王上当初年幼,立后之事也不急,然而现在王上正值鼎盛之年是時候为西阙王室留下后嗣了的……。”
“嗯,外公此忧心甚为正常。”风宇涅颔首,一双眸眼看着宁跪不起的他,“只是……帝王之言岂能反悔,现在后宫无一所出,本王若立后岂不是让人质疑本王之清誉??”
说出这话之际,风宇涅那双美丽的长眸温柔地笑着,却横出一种令人惊骇的戾气。他的外孙——狮王风宇涅,素来以奇谋诡略、心狠手辣著称,十六岁为帝,然处证之果敢却比历代帝王高出数倍。
刹那间,司徒右相轰然一声,只觉脑子里昏昏然的一片混沌,只觉这周遭的一切都混沌起来,他伸手擦擦青汗,诞笑:“王上,先帝在世之時也曾嘱咐,若然王上登基五年之后后宫无一所出亦可选一可母仪天下之宫妃为后……”
“嗯,先帝是如此承诺过……。”风宇涅颔首,脸色宁静,而眸中渐渐地腾起一种玩味与狠厉杂糅的眼色,有礼的轻问:“那,依照此看来,外公认为后宫之中谁最有母仪天下之资质?”
司徒右相被风宇涅逼得呼吸一窒,六旬老人也语调不稳起来:“呃,那个,就是……。呵呵,外公非后宫之人又怎会知晓,只是听闻歆贵妃和贤贵妃二人才情学识甚佳,姿态外表也淑丽,是不错的人选。”
风宇涅闻言,仿佛甚为认真的样儿,细细凝思一番才对一旁已经跪成透明人的慕容太尉道:“慕容爱卿,此事您怎么看?”
慕容太尉是个老实人,他一生最大的殊荣和意外便是娶了一个曾经是西阙第一美人的箫姝霓,两人情姓迥异,一喜诗词歌赋,一喜权术财势,这个权势之位便是他娘子箫姝霓逼着上位的,他毫无眷恋之心。
他神色平淡,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漠,儒雅有致,长髯飘逸,轻盈有礼的道:“回王上,臣遵瑾王上之意。”言下之意便是,涅寒帝说什么他都认同,只要莫拉他下水便好。
司徒右相闻言,心底升起一阵恼怒,这死古板,没上进心之人,为何王上让他坐上了正一品的太尉之位??
风宇涅对他之言甚为满意,微微颔首,在转向司徒右相是眸子低了低,看似敬老,道:“本王在此谢过外公为之操心,本王感激不尽……”
司徒右相重重磕首数下,转为语重心长,“王上,莫要说此等言辞……”感姓话罢,再垂头,“只是此事真的拖不得的了,此事关乎西阙延续之关键啊,王上不听忠言逆语,将来老臣九泉之下便无颜面对先帝后托啊……”
他言言真切,句句恫心,仿佛风宇涅再不立后这个世界便完了,天崩了,地裂了,天塌了。
“呵呵……”风宇涅笑得真切,软着声气道:“外公此言差矣,西阙王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