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如果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也许她会爱上他,愿意留在他身边。他的右手覆在她左胸上,轻车熟路的找到原点,微微一掠,转而去揭她的右衽。这时伤痛早抛到后脑勺去了,情/欲是最好的解药,麻醉一切现实当中遭受的痛楚。
她不敢反抗,把头扭向一边。胸口微凉,她抑制不住的打起了摆子,心道这下完了,看来免不了这一遭。她艰难的咽口唾沫,脖子上的筋蹦起老高。他又来吻她,嘴唇沿着她的颈项蜿蜒而下,她定了定神,横下一条心说,“主子不能停,奴才也不怪您。奴才今儿承雨露之恩,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奴才愿意侍候主子,只是……请主子不要声张,这件事天知地知,过后就撂下,算是主子对奴才的荣宠,成不成?”
她这样说是心甘情愿的吗?不过是为奴者无可奈何的屈服。她的立场很鲜明,即便扯上关系,该走还是要走。皇帝的心凉了一大截,他支着肘垂头丧气,“是我叫你为难了。”把她的衣襟合拢起来,虽不舍也不能再留恋了,否则他在她眼里是个什么?仗着身份巧取豪夺的混蛋吗?不能留下她,他要这一夜有什么意义?无非是把这美人觚磕出一道裂缝来,害了她的下半辈子而已。他躺回去,替她掖了掖毡子,“是我不老成,我欠考虑,以后……再也不会了。”
素以背过身去,本来还在为逃过一劫庆幸着,听到他的话,心里徒然不是滋味起来。认真论,主子真是好人。如果他是那种兴之所至就大马金刀的贵胄脾气,她这会儿早就连渣都不剩下了。可他没有这么做,却叫她更加伤感。
她觉得愧对他,支吾道,“主子您难受的话,奴才还给您……用手……”
用手?皇帝简直要苦笑,以后一直用手吗?他叹了口气,这次没带宫眷是失策,也许回到紫禁城就好了。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想得他临幸?他有那么可悲吗?非得用她的手?
他阖上眼,现在才发现脚腕上隐隐作痛。试着动了动,使不上劲儿,不过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她又转过身来,怕他发火,怯懦的扯扯他的衣袖。他乜了她一眼,“还招惹我做什么?”
她缩回手,无话可说,一脸凝重的低下了头。
她这样的神情也让他动容,皇帝觉得自己没救了,一开始明明那么讨厌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动了百样心思,最后煮熟的鸭子飞了,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愤怒,反倒有种成全后的松快。
“你不是自愿,强扭的瓜也不甜,我不是那样急色的人。”他示意她过来,“后半夜冷,别当我吓唬你。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素以也明白,这种事,只要爷们儿用强的,她逃又能逃到哪里去?还是乖乖的听话,千万不要触怒他。
皇帝探身拿起一根劈材扔进火堆,砸中了烧透的木炭,火星子四溅。他回过身密密把她包裹住,仰头看外面,黑洞洞的,间或有雪片飘进洞里来,不知是势头减弱了还是转了风向。
“主子,明儿他们该找来了吧?”她偎在他怀里说,“您的伤不用药怕是不成,流了那么多血,经不住耽搁。”
他没言声,其实希望随扈的人来得别那么快。难得和她这样亲厚,错过了,往后大概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58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御前侍卫不是吃干饭的,大雪封山,他们大军开进,一人一把铁锹就能铲出通天大道来。找到圣驾的时候,万岁爷他老人家在收拾孢子皮。那个伴驾的宫女儿吃肉正吃得香,对于他们这么快到来感到惊讶。
万岁爷脚受了伤,一路颐养,回到紫禁城时还不能正常行走。这趟是个意外,主子没叫往太皇太后跟前传,怕太皇太后担心。恰逢外邦进京纳岁贡,只说忙着召见使臣,北方的雪灾也要善后,万岁爷抽不出空,稍过两日再进寿康宫给皇祖母请安。
瞒得住别人的耳朵,瞒不住密贵妃的眼睛。琼珠一回宫就上她表姐姐那儿告状去了,满心委屈的进了储秀宫,踏进门槛,看见贵妃穿一身洋红银线团福锦缎长袍,头上戴着金镂空蝠寿扁方,抱着她的叭儿狗,正坐在南窗底下晒太阳呢!
“贵主儿还有闲心抱狗?”琼珠站在炕前,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您还蒙在鼓里,我都替您着急。”
密贵妃歪着,带了米珠护甲的手在狗头上慢慢的捋,瞧她一眼,有点丧气,“我这儿有劲没处使,万岁爷回銮,他谁都不见,叫我有什么法子?你怎么说?成事儿没有?”
琼珠脸上讪讪的,“成什么事儿?哪儿轮的着我呀,早被人占了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