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云笺,冷冷言道:“云妃需谨记亲王正妃的礼数,为王爷多分忧,若以后让我听到什么不周之处,不管王爷如何舍不得,我必责罚。”
“是。”云笺再次拜倒。
南风葵伸手将她轻轻扶起,太后看了他们互交的两只手,面如土色,讪讪地又说了几句,便推说酒有些上头,早早地退了席。
云笺许是在宫宴上受了惊吓,回来的路上一直都恹恹地昏睡着,进了府门,对南风葵福了一福道:“王爷喝了那么多酒,早些歇息吧,云笺告退。”
南风葵看了看她,也不多话,只道:“看你这样子,早知道就不带你去了。”
“是。”云笺回答的有些莫名其妙,南风葵看她是真累了,赶紧命人将她送回雨桐苑。
云笺回了寝殿便草草脱了礼服,梳洗一番便上了床。刚才一直有些困顿,可躺在床上却是清醒地很,闭着眼睛却怎么都无法睡去。
黑暗中只觉得帘外有轻微的走动声,她侧转身问:“菊白,什么事?”
房内立刻光亮起来,帘子从中被掀开,她用手遮挡着眼睛,从缝隙中看见的却是南风葵。
她很是意外,问:“王爷怎么还不安睡?明天该头痛了。”
南风葵背对着她在床边坐下,脱了鞋袜,和衣躺在她身旁。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实在放心不下。想着就是你睡下了,在一旁陪着你也是好的,不想你还是睡不着,那我来的还算是时候。”
她唇边漾起一朵笑容,清淡的如房外的上玄月。
“现下说话倒是清醒的很,只是刚才在宫里又醉成那样。”
他直起身子,侧头看着她道:“你以为我说要立你为妃的话都是醉话?”
云笺笑容凝滞,避开他的目光,只是她的哀怨还是落入了他的眼中。
她坐起身,低头为他解着外衫的扣子。
“云笺只是个低微的婢女,如何能当王爷的正妃,请王爷还是明日进宫,向皇上太后陈情今日只是酒后胡言吧,云笺不想让王爷失了天潢贵胄的身份。”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没有防备,一下就俯倒在了他身上,他的身上有浓重的酒味,只是配着他独有的葵花气息,那酒味也变得香甜。
“是我吓着你了,怎么说出这么不成体统的话来?你当婢女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想立你为正妃已经很久了,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个机会,我怎会轻易放过。你不愿意也没有用,我就是绑也要绑你到正妃的位份。”
他说的像是一句笑话,只是脸上毫无笑意,反而有些怒气。
云笺从他身上挣脱出来,她挺直了身子坐在他身旁,小声地说道:“是云笺惹王爷生气了,云笺都是为王爷着想,若说的不对,还望王爷不要计较。”
南风葵看着她娇小的脸庞,看似平静,却又有着那么多的纠结不安。
“我便是想和你计较,我被你气成这样,你该如何补偿?”
她低着头,拿不定主意。
南风葵又看了她一会,忽然道:“要不这样吧,本王就罚你再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中却有了泪,他哈哈笑着将她搂进怀里。
“好了,就凭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已足够当我的正妃,干吗要和自己过不去,我就不信你不想。”
“我就是不想。”她笑着说。
“你可当真不想?”他板起了脸。
她看他真有些生气了,眼中浮起柔柔的情意,低下了些身子,倚靠在他肩上。
“是我一直不敢想,因为你是摄政王,有自己的不想为而需为之之事,其实我和其他侧妃没什么两样,最大的愿望便是想成为王爷最爱的那个妃。”她声音哽咽,眼中涌出泪水。
“葵,谢谢你让我做了你最爱的那个妃。”
他静静地看着她,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起来,道:“你干吗那样看我?”
“因为,你又哭又笑的样子,”在他和她两唇合一之前,他微笑着说:“很傻。”
嘉德七年,摄政王退位后不久,侧妃云氏被立为正妃,皇上亲自观礼,排场竟堪比宫内立主位上的妃嫔。而由昔日侍妾一路擢升上来的贤德郡王正妃也一时成为震动朝野的人物,这一场立妃仪式也成为多年后仍不断被提及的盛事。
作者有话要说:
用胡彦斌的“红颜”祝各位亲中秋快乐,阖家幸福。
情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