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肉眼所能透知,朕也明白长久以来朕治的天下,有多大的空亏。朕惭愧……”
“臣等惶恐……”
“不错,你等是该惶恐,就在你们的周围,有的人包藏祸心,有的人欺上瞒下。可朕确——一无所觉,这些人,不用朕说自然心中比谁都清楚,朕不想关押谁,砍了谁的脑袋,不过——明日早朝前,该归隐的归隐,该还乡的还乡,如此便罢了。”东盛元奕轻按着头,失落不已。
“皇上,臣有本奏!”
东盛元奕轻一抬手,左司仁上前一步,拱手参道:“皇上此等作法是否过于仁慈,名单中人危害东盛国运,不除不得以安天下。”
“左丞相所言甚是!”几名左式一帮的老臣皆点头应和。
“左卿所言朕有想过。”东盛元奕斥退左司仁,继续对着暗自抹泪的老臣说道,“此事牵连甚广,朕不愿做个暴君,朕情愿相信众人皆有苦衷,希望尔等好自为之。退朝……”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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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内,各自关押着几名将领及东盛元成、孝仁太妃。
阿娇缓步进入,看着这熟悉的铁牢中,关押着第一次带他入这天牢的男人。此时的他,没了锦衣华服,没了嚣张厉气,但就算是一身狼狈,任掩不住那高贵的气质及无尽散出的霸气。
英王手缚着背,背对铁门站着,意识到有人进入,只斜了斜眼睛,便不予理会。
一身灰衣,像极了若思曾经的样子,却没有他那时的魂不守舍及狼狈,到底是皇室这人,就算落得随时要被处斩的状况,仍然不改一脸的冷酷及邪气。仿佛随处都是他的天下。
亲手提着‘客似云来’的糕点,就近放下,看着那不愿回头的背影,阿娇起身准备离去。
“是来见本王最后一面的吗?”正要离开,邪气依旧的声音响起。
阿娇回身,不带感情的点头:“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皇上吗?”
“你认为本王会向他求饶?”
“王爷生性孤傲,当然不会!但如果你肯的话,或许并不用死。相信皇上和元杰都会顾念兄弟之情。”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劝他,但她的心告诉她,她并不愿看着他死。
英王目光一厉,上前一把捉住她的衣领,有些暴怒道:“这一切都拜你所赐,本王低估的——竟然不只东盛元杰一个,现在本王栽在你的手段之下,尽情得意吧!”用力一甩,阿娇被重重推倒在地,轻咳几声,不愿再多说,起身准备离开。
“你——到底是何用意?”见她要离开,英王竟有些慌乱,“难道你不是一心想治本王于死地吗?为何又来这说这些?”
阿娇没有回头,吸口气道:“没错,你杀了我的青梅,我该恨你。谢谢你提醒我。”
[正文:第九十八节 游历山河]
带着全部的盘缠及皇上御赐的‘通吃牌’,策着白马,一身男装的阿娇独自行在空旷官道上,不理会身后可能会有的留念,不在乎毫无目的的前行,时缓时急,凭着感觉向前奔去,像要借着风力将身上的倦意带走。
或许是不愿看到英王被处斩,或是不想再参与后续的宫庭清理,在皇上封赏之后,不顾众人的阻挠,阿娇执意独自离去。
没知会任何人,或许下意识不想跟任何人再有牵联,这里再也不是她该呆的地方了。
远处,冰凉的树枝间立着两人,遥看着白马奔去的方向,默默无言。
“就这样让她走吗?”
苦笑,眼中恋恋不舍的看着:“她意已决,谁也拦不住的。”
“派出的大内护卫会保证她的安全,解决完英王的事,再亲自解释清楚,她会谅解的。”
…………
“她走了?”回到府中,早有一人等候多时。
拖着沉重的脚步,东盛元杰蹋入厅来,无力坐下。轻点头道:“她似乎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走时——谁都没有通知。”没有一句临别的话,他心里比刀割还难受。
一脸无神沉重的表情,任谁看了也轻松不起来,东盛元奕轻叹道:“等她想通了,会回来的。朕已经通知了各地府衙,皇嫂的行踪会及时上报。”
“皇上费心了。皇上来找微臣——是为了英王的事?”
放下茶杯,一脸正色,“此是其一,朕还是特地前来替母后陪罪的。”英王之事容易解决,反倒是太后的罪行,做为儿子确不知该如何决断。“朕养尊处优数十年,竟不知这都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