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于振勇不仅是联邦高官,也和总理有着深厚的友谊,总理肯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枢机院的人和于振勇的家属来到后,医院的正副院长和心脏外科负责人亲自向他们讲解枢机卿的病情。苏梵晓只得又听了一遍类似的阐述,不过这次说得更加含蓄,尽量避免刺激到这些高官和家属们。就算如此,众人的脸上依旧黯淡无光。他们都明白院方在解说病情背后的意思——于振勇时日无多了。
跟哀哀欲绝的家眷相比,枢机院的高层所担心的事情更为现实:枢机卿本人从未公开宣布过有继任人选,如今他病危后即使没有生命危险,也很有可能无法返回工作岗位。这匆忙之间,到哪里找人继任枢机卿之职呢?这个显然不是短期内就能解决的问题,而且事关联邦中枢的运作,所以事情变得很棘手。
“真是麻烦了……为什么枢机卿会在这时候才病倒呢?西十字星的善后委员会提案还没从总理那儿获得通过,只有他才可能说服总理。要启动紧急机制吗?”
枢机院副院长周继良一脸忧心忡忡,对枢机院院长如此问道。如今于振勇无法工作,许多急需解决的议案都无法批准,造成的损失不是只用金钱就可填补的。枢机院的运作也受阻滞,所以他才这么心急如焚。
“我看也只能这样。这一段时间内即使枢机卿手术成功他也不可能马上工作,我们得作好准备。”
和他一同赶来的枢机院院长曾季安也是眉头深锁。他们特意选择了离于振勇病房和其家属有一段距离的转角处密谈,保镖则守在外头不许任何人靠近。院方刚刚才同意家属入内探视,所以二人才找到机会私下商量。等锦枫台的人赶到后,还要与之讨论向外界的应对方法。与枢机卿的健康相比,他们更为关心随之出现的棘手状况。别说是枢机卿倒下了,就算出事的是总理,他们的反应也不会和现在有太大差别,只不过在人前会表现的更加悲切担忧罢了。
“要是枢机卿是已经退休或辞职,那么来探望他的人数肯定会锐减吧。”
站在病房外的苏梵晓打量着这些联邦高官的一举一动,心里不禁萌生出这样的念头。就是同样的人,在十分钟前还言词恳切地劝慰病人的家属,显得如此难过;此时一转眼,就将之前的种种悲痛抛诸脑后,一本正经地商议该如何善后。所谓的政客的确是最现实的动物,他们在意的不是人命,而是政府和自己的利益。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无情。绝大部分人坐上这些位置后,都会变成与他们毫无二致的冷酷生物,因为你要想长久的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须这么做。也因此,苏梵晓更怀念自己那位还生死未卜的上司,至少,枢机卿和这些人是不一样的。
不知怎的,苏梵晓想起了几乎和枢机卿同一时间发病入院的妻子许堇芝。同样都是生病,这边是探望的人潮络绎不绝,记者成群成群地守候在外,;而另一边,却连她的娘家人也没来问候一声,活像没有许堇芝这个人似的。但是两者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来探视的人也好、没来探视的人也好,都没几个人是真心希望患者能平安康复的。
“……您的太太是因为酒精中毒而导致昏迷……长期酗酒损害了她的神经和肌肉,这是常见的多发性神经炎症,必须要以物理疗法和服食维生素加以治疗……建议她作全身检查,她的肝脏也有可能出现硬化迹象……”
回想着妻子入院时医生说的话,苏梵晓左手按着额头发出无声的长吁。有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他的妻子一年来都酒瓶不离手,不清醒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出好几倍。等到清醒了,她就继续狂饮,好像打算让自己醉死。苏梵晓虽然屡屡制止,可没过多久他的妻子就会故态复萌,重新与酒神共舞。这样的生活,即使是拥有合成身体也会支持不住,何况她只是血肉之躯,现在倒果真应验了苏梵晓的看法。他对于许堇芝的感情严格来说并不是爱情,但他也不希望对方会发生这样的事。虽说妻子几天一天都没尽过妻子的责任,但苏梵晓在道义上仍然遵守着丈夫的立场。
第三卷 异变 第六章第8节
病房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苏梵晓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枢机卿的几名家属已经出来了。他们的神情比刚赶到时明显好多了,看来枢机卿情况有所好转。本来正和前来的总理顾问商讨事宜的枢机院高官,都一起迎上来,关心的询问于振勇的病情。得知枢机卿已醒过来后,他们都喜形于色,又安慰其家属,真是关怀备至。不过因为病人情况刚刚稳定下来,不适宜过多探视,所以医院方面婉拒了官员们也要入内探望的做法,那些联邦高官们心中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