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中年妇女那样,这个保姆在大事发生前也总是惶惶不安、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总算熬到深夜了。那些客人们也走的走,散的散了。待凌建衡睡下后,梁妈壮着胆子,来到凌定翮的房间。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想到要和凌定翮说起这些话心里就一直跳个不停。好像自从这个自己一直从小照顾到大的女孩回到锦枫台后,渐渐的,自己对她就有些车忌惮,虽然相处时还是和睦的。
刚进房间,她眼角的余光就瞄到一些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奇怪影子。红色的东西?可这房子里以前到现在,也从来没摆放过这种颜色的家具或是布幔,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吗?
抱着要确定的心态,她缓缓走近里间,轻声问道:
“阿翮,你睡下了吗?”
话音刚落,保姆便住了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她再熟识不过的凌定翮。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女,身穿大红五彩遍地金对襟罗裳,翠蓝锦缎百花孔雀长裙,臂缠金色纱罗长披肩,一头长发挽在脑后,头戴攒猫眼绿宝石嵌花珠子箍,一双柳穿金鱼儿耳坠子乱晃,脚下一双大红遍地金云头白绫鞋高高地搁在葵花式雕漆几上,哪里像那个平日里端庄严谨的凌氏千金?
红衣少女抬起头,看着梁妈,完全不觉得意外,她问了一句:
“有事吗?”
这声音平缓沉静,正是凌定翮的声音。梁妈定定神,嗫嚅着说:“没什么,来看看你睡了没有。”可她那异样的眼光,仍然不时地从对方身上掠过。如果不是此刻亲眼所见,她肯定不会相信凌定翮会作如此打扮。要知道,凌定翮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华丽太过的打扮,况且现在又正在丧中,根本不能穿这颜色的衣裳。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啊!发觉了对方的目光,凌定翮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