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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未已,感觉他紧紧地抱住我。他的拥抱是如此用力,几乎要把我揉进身体。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独自外出,我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你……”他紧紧抱住我一遍一遍地说,我从不知道他也会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回抱住他,他的身体在被我抱住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我轻轻地说,“怀砂,我没事,真的。”
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感动。
已经记不清上次被人如此关心是在什么时候,自我八岁去冰国为质以来,从来没有人为了我的事如此但惊受怕过。即使是龙觞,我们在一起分享的也永远只是快乐。
“我没事,真的。”我又重复道,努力地朝他微笑了一下。天气很寒冷,脚扭伤的地方也很疼,可是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忽然变得不重要,我静静由他抱着,不再试图离开。
……怀砂,这个奇异的名字,我不知道将会怎样影响我的生活。
越彀的冬天总是很寒冷,我的脚伤好得很慢,便上书朝廷准许我在家修养。
嘉侑派了侍卫来问候过一次,送了一点例行的补品,但他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陛下他是吃醋了。”提起嘉侑为何总是不来看我时,怀砂这样微笑着说。那男子自从那一晚的失态后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从那次开始,他却再也不在我出门的时候离开。
在家里百无聊赖之时我就拿了怀砂折回来的菖蒲把玩,然后斜卧在塌上听他从市井带回的消息。这段时间外面的流言很多,先是我和轩辕铭的事,再是我在嘉侑面前失宠的传言。他们都说嘉侑没来看我的原因和轩辕铭有关,据怀砂说我们三人的关系至今已被传出百种以上的版本,坊间茶余饭后的闲话,无不议论纷纷。
我笑,“民众的想象力向来很丰富。”
记得怀砂曾经问我,为什么作为先帝养子的我归国之后不愿接受亲王的封号,而甘愿降回臣籍?我当时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其实理由也很简单,我只是不想看到众人鄙夷的目光。他们总认为我是靠一时的运气得到如此尊贵的身份,然后,再凭借这样的身份去接近君王,成为一个只会阿谀献媚的小人。可我不愿让他们这么想。在冰国的九年时间已经承受得太多,归国之后,我只是不愿再看到那些暧昧的目光。然而,事实证明,那时的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怀砂挑了眉邪恶地看着我,说,“大人,最丰富的一个版本就是说陛下和亲王为了您争风吃醋。”
我轻笑喝茶,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反正自我懂事以来身边就流言不断,天下人早已把我指成水性扬花妖媚惑主,若我件件在意,恐怕早就活不到今天。
倒是很好奇轩辕铭听到这些传闻的反应,不知他是否后悔救了我?
冰国与越彀的战事略微和缓了些,干与沐枫的搭档虽不能说是固若金汤,但坚守历州还是绰绰有余。冰国军在两人手上吃了几次败仗,想必是知道再耗下去也是徒劳,干脆退了兵,回国过冬了事。
举国上下一片欢腾,然而我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龙觞,不是这么轻易就会退却的人。
把心中的顾虑说给怀砂听时他只是微微笑了笑,一双深海般的眸子看着我,“大人,轩辕亲王是个有见识的人,您不妨去找他商量。”
我慢慢地喝茶思考怀砂建议的可行性,整个越彀最有力量对抗冰国的人就是轩辕铭,可是如果由轩辕铭出面,势必扩大了他的权势,这样做会对嘉侑的地位产生极大的威胁。
还有一层,如果由我出面请轩辕铭,必定会使我与嘉侑的关系有所疏远。
长久以来,我们的关系如同光影,他庇护着我的丞相之位,而我则帮助他巩固皇位。如果我们的关系疏远,无论是对谁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嘉侑这次想必真的是生气了,也必是误会了什么,不然以那孩子对我的关心,不会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轩辕铭是为了救我才抱着我招摇过市的,我的脚伤也与他无关……可是这件事我和轩辕都不会说,毕竟,堂堂一个内阁丞相被人当街调戏,说出去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我更不会进宫去找嘉侑向他解释一切,我的自尊不容许我这样做。
怀砂别有深意地看着我,“大人,您是担心越彀王多一点,还是担心冰王多一点?”
我一惊,问怀砂,“怎么这样说?”
他望着我淡淡地笑,“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