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铭出面,受损的是冰王和越彀王两人,您究竟是担心谁多一点,才这么固执地不愿去见亲王大人?”
自然……是为嘉侑。我张了张口想要出声,可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怀砂的话让我心烦意乱,难道,我的心里仍然存在着那个人的影?难道,我真是为了不忍心见到龙觞的失败,想成全他完成一统天下的夙愿,才会对请轩辕铭帮忙的事如此犹豫,以致于很有可能延误时机?
这样纷乱隐秘的心事,我不愿再多想丝毫。
然而,梦里竟又梦见那个人,那个烟花璀璨的夜晚。
龙觞用手臂环抱着我,在高高的郁离台上,指点漫天的烟花。我对龙觞说多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他轻轻地吻我,没有说话。
龙觞是个太骄傲的人,决定了那一夜分手便再无挽回余地。其实,虽然提出要走的那个人是我,但我不确定如果那时龙觞要我留下来,我还会不会如此决然地离开。
然而,离去是天命,他只是没有强求。
夜里大概是哭了,起来的时候眼角有冰凉的泪痕。
侍立在一旁的怀砂似笑非笑,“大人,您昨夜辗转反侧,梦里一直在喊冰王的名字。”
“……怀砂,你多话了。”
我用手扶住有些昏沉的额头,昨夜梦境纷乱,我睡得很不安稳。
“要紧吗?”他见我如此,便微微皱了眉问。这浪荡的剑客想必在我床畔守了一夜,双眼周围隐约浮现淡淡的黑气。
我望着他笑了笑,“怀砂,不碍事。替我准备请贴,请轩辕亲王过府一趟。”
“大人,您决定了?”怀砂有些诧然地看着我。
“是。”该来的事情,逃不掉。
轩辕铭功高震主可以日后想办法解决,而与龙觞的敌对,却是我无法逃脱的宿命。
冬天不是军队作战的好时节。
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军队的食物供给变得异常艰难,更何况历州战场离冰国千余里,对于龙觞来说,应该不会选择这样的季节卷土重来。
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趁这段时间为越彀打造一个坚固的防线。
自从先帝逝世,幼主登基以来,权门世道欺主年幼,争权夺利,互相倾轧,把朝野内外搞得乌烟瘴气,越彀的国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而冰国不一样,那个原本就强悍尚武的国家在龙觞的治理下越发强大,现在的声势甚至隐隐凌驾于有着“帝王”之称的离国之上,我明白龙觞一统天下的愿望并不仅仅只是梦想。
然而,无论要面对怎样的艰难,我都决不会有丝毫的退缩,因为在越彀的深宫里还有一个孩子需要我,在经历了三年前那场痛彻心肺的离别之后,只有他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轩辕铭来的时候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宽袖礼服,很正式的拜访。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矮塌上,黑色礼服的领口微敞着,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淡淡的雪光下,他的眼神依旧是冰雪一般的冷漠,可是正因为如此,看起来却有一种异常撩人的味道。
我的脚伤还没好,怀砂把我抱到他对面坐下,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
“亲王大人。”我微微地笑,“多谢您的拜访。”
那双冷冽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我,也许是方才见怀砂抱我进来,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微的异样。
“脚伤可好些了。”片刻,他却只是淡淡地问。
如果这话出自他人之口,我会把它当作例行的寒暄。可我知道轩辕铭不是,像他这样一个孤高清冷的人,根本就不屑那一套虚伪礼仪。那么,我可以把它看作是对我的关心吗?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有关心他人的时候。
“我轻轻笑了笑,承蒙关心,已经好多了。”
他微微颔首,然后便转了话题,“我知道你找我来一定是为了历州的事。”
我淡然一笑,“是。”
“干和沐枫守不住。”轩辕铭淡淡地说。
干和沐枫刚刚打败了冰国的大军,此时举国上下正把他们当作英雄崇敬,在这样的情况下轩辕铭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有时候,这个男人的犀利就像一把刀,冷锐得让人害怕。
“确实守不住。”我静静望着他,“冰国王是不会罢手的,他的夙愿是一统天下,为此,他将会扫除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你想和我连手?”他的声音冷冷。其实无论对于嘉侑还是轩辕铭来说,关键在于守住越彀,一旦越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