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折个价……”
西安中上的弄堂,众人一听无不是倒吸一口冷气,或许别人不知道,在座的可都知道,那西安路上的弄堂可是盛家在上海最大产业,足足一百六十多幢的房子,那至少也值两百万,那些舞女们看着管明棠时,双眼更是冒出光来,要知道当年卢小嘉赢了一条弄堂后,可是送了在场的舞女一人一处弄堂里的宅子,若是……
“弄堂?”
自语一声,搂着李竹筠的纤腰,管明棠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
“盛公子,我这人并不打算在上海长处,别说是一条弄堂,即便是把盛公馆抵过了,我也没什么兴趣!若是盛公子没钱了,那就别玩了,别把盛家的祖业都给输在这赌桌上!”
似嘲似讽的一句话,却让盛恩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眸瞧着管明棠,更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虽说盛恩颐明知自己是个败家子,可这么多年,谁当众如此羞辱过他?姓管的还真是第一个。
“你……”
哼一声,怒及的盛恩颐却是没有招术,盛家于上海的产业着实不少,可当年他继承下来几百万两银子早就花个差不多了,这几年全靠着当年分家时分的产业过日子,可现在这人却不愿意拿他的产业做抵,实在是欺人太甚。
“姓管的到知道进退!”
卢小嘉、周三等人到未同情盛老四吃瘪,这反倒不会让盛老四伤着元气。
“姓管的,你这么说,未免也太欺人……”
不待盛恩颐把话说完,管明棠却是笑了摆着手说道。
“盛公子,瞧您说的,我这那是欺负人,我这人一心扑在工厂上,志不在置产,更何况赶明我还要回北平,这上海的产业要了也没用不是,得……”
将面的筹码朝前一推,管明棠故做大方的说道。
“今个咱们也就是乐呵乐呵,这六十万就退给盛公子吧!”
这话比当面抽一个耳光更让有恼怒,若不是脾气好盛恩颐怕已经拍桌子骂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盛恩颐看着桌上的筹码,又看着管明棠冷声问道。
“今个,这台子,咱们得赌下去,说吧,盛家的东西,有什么能入得了您的眼的,折个价,咱们继续!”
“这……”
管明棠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脸上的笑容似也变得苦涩起来。
原本一直陪着盛恩颐的宋立峰主动走了出来,这会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直到现在,他都没看出来这管董事长到底是怎么赢得牌,难不成他会出千?若不然当初在北平时,他又岂会那么自信?
“盛董事长,不如咱们……”
听着宋立峰在耳边的建议,盛恩颐把眉头微微一皱,又摇了摇头,然后吱呒着轻道。
“这,这,他会愿意吗?”
虽说赌场无父子,可盛恩还是不想坑着这人,虽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从不坑人害人可是他盛老四的做派。
“盛董,要不咱们试试?”
心知管明棠这趟上海之行,为的就是汉阳铁厂的宋立峰轻声询道,在得到盛恩颐的赞同后,方才直起腰身说道。
“管董事长,鄙人是武昌第一纱厂经理,替盛董事长说道一下,即然您一心扑在工厂上,那盛董愿意把汉阳铁厂押上来,做抵五百万如……”
“三百万!”
打断宋立峰的话,盛恩主动降了两百万,在他看来,已经停产的汉阳铁厂压跟就不值五百万,即便是三百万,恐怕也有点高估了,想来也就是把工厂给拆了,连着地皮带也就是这个价。
“这……”
按下心底的狂喜,管明棠故做沉吟片刻,最后却是一咬说道。
“行,不冲别的,就冲那铁厂的名声,顾老板,给盛公子上筹码吧!”
三百万!
虽说这三百万不过只是用一个倒闭停产的厂做抵,可在上海却从未有过这般豪赌,以至于原本在周围的围坐着的众人,在发牌的当口纷纷朝着赌桌边走去。
此时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当盛恩颐拿起牌露缝观牌时,在他侧上方的天花板隔间内,却趴着一个人,那个人手持着单筒望远镜观察着盛恩颐手中的扑克,虽是一闪而过,可那牌还是落到他的眼中。
“黑桃a”
听着耳机传来的声音,管明棠又看了一眼牌,而后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牌一合。
“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