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三叶蹲在地上哄着他的小郡主,唇角掠起一抹儒雅笑容,像二人走近。
还未出声,岑绯儿就听着逼近的脚步声,跑过去拉了拉宋文青的袖口,脸色依旧闷闷不乐。
宋文青将他的掌上明珠抱在怀里,笑容越发的明朗。
“绯儿这是怎么了,小眉头蹙的那么紧,若是分不开,日后这里恐怕就要褶皱起来了。”宋文青淡笑道。
“大爹爹讨厌,昨夜都不过来陪爹爹,绯儿不要小弟弟,不要!”
“笨绯儿,就算你大爹爹有了小弟弟,也会疼绯儿的。”宋文青安慰道。
“可我怕大爹爹只顾着疼我和小弟弟,不疼二爹爹了。”
宋文青身子一僵,笑容未变,吻了一下岑绯儿粉嫩嫩的笑脸,道。
“你大爹爹可不是那样的人,好了,绯儿去找宫人姐姐玩,我和你三叶哥哥还有要是要谈。”
“恩。”
随之,岑绯儿不情不愿的从宋文青身上下来,便出去找宫人待其去荡秋千,三叶不明为何宋文青要留他下来,难不成就吐苦水?还是另有要事要谈。
宋文青指了指案边,三叶与其一同入座,宋文青斟茶,双眸微垂眼下一圈乌青,身上还带着略微尚未除去的酒气。
“公子这是作甚?”
“没什么,想听听三叶曾经所在门派枫兰派,是怎么变成天下第一大谷兰枫谷的?”
“公子为何想知道?是否怀疑…”
宋文青抿唇一笑道:“那倒不是,许久了,都未听三叶说那段时日怎地过得,有些好奇罢了。”第二十九章
“师傅真是养了一头畜生,从小捡到师兄,便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最终居然手刃了师傅不说,还将师傅的枫兰派改名为兰枫谷,而念在师兄弟情义,留我一条性命,苟活至今。”
宋文青抿了口茶,说道:“怎不讲讲你自己,光讲你师兄了?”
“公子本就是想知道让兰枫谷谷主是谁不是吗?三叶又何必废话与公子拉扯闲话家常。” 宋文青低下头,双眸微垂,然后唇边带有歉意的笑容,三叶一副早就了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叶拍了拍宋文青的手,无所谓的笑容在唇角掠开。
“公子又在为王爷费心了,听闻叛党是江湖人,所以想从嫌疑大的几位入手,可王爷其实并不希望你插手这件事。”三叶道。
听其一说,宋文青闷声不语,在他还未嫁与岑云熵为妃时,与江湖交际甚广,之后嫁与岑云熵,宰相府里的贵公子一死,这宋文青也就与江湖人断了交际,这三年来宋文青时常叫三叶打着与自己相熟的名号与江湖上的人交际,除了兰枫谷,到都打听的差不多了。
而三叶也知晓,若是岑云熵涉及到此事,就会有江湖人士出来暗杀,在江湖上这种杀人买卖的雇主,往往是最不容易查出来的,就算捉到了杀手,也未必能够套出背后之人。
可是若是因调查叛贼一案卷入江湖斗争中,那后果不堪设想,宋文青自认武功不低,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就算宫中有暗卫,有他宋文青,也防不了躲在暗处的黑手。
“皇城里,或许身手还抵不上几个影卫,江湖上与高手比起来或许也只算是中资,自从那次王爷差点出事,我才发现,就我这样的废物倒是真保不住王爷。”
三叶抿了抿下唇道:“那么多影卫在,王爷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反倒是公子多虑了。”
“昨夜我想了很多,王爷本身后背便不硬,你说有个皇上撑腰,说到底也是王爷现如今还能有用,无论我是不是宰相之子,也护不住王爷,我不是为了自保,我只想保他罢了。”
“可宰相手中没有兵权,虽能在一些政事上指手画脚,可爹不喜欢与武将过多来往,认识的都是文人,难不成闹辞官?”
“所以思来想去,若是有林秋悦在身后撑着,将军那层关系,终归是不会让王爷吃亏。”
宋文青在那儿分析道,先前的醋意在话音中慢慢的消淡,三叶瞅着也不知道说自家公子能这样想甚好,还是说自家公子怎地那样傻?
这三年来,三叶倒也是看在眼里,为了和岑云熵相守被逐出家门,为了绯儿与岑云熵不被人闲言闲语,将孩子的出生拦在另一个人头上,为了太后不阻拦他与岑云熵婚配,甘愿穿女子衣裙上殿,现如今又为了岑云熵的后墙稳当,决定连夫君都让出吗?
再抬首,案边的男子掩面轻咳了两声,骨节分明的手在朝阳柔和的光线下显得别样的好看,宋文青揉了揉眼窝两旁,唇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