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之间的意外,面对面见到了多尴尬。你别恨我,要恨就恨这个男人,你爹的结拜大哥谢长风!”
段昔愣住,谢长风沉声道:“从衣,你说什么?是你对段冥下了药?你当年不是说段冥对你心存爱慕……”
沈从衣一笑:“你那时不是说不要我了吗?我便想了这个法子来试探你,你果然便拱手将我送了出去,你真是好肚量啊谢大侠!”
“……”谢长风怔忪,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他一直以为是段冥横刀夺爱,加上当时他已被天山七怪所毒伤,这才忍痛将沈从衣让给了段冥,却万万没想到当中竟是这么一回事!
一旁沉默的段昔开口道:“你是我娘?”
沈从衣细长的手指卷着耳畔的发丝,道:“若生而不养也算是娘亲的话,那便是了。”
段昔听她这么一说哭笑不得,她如此一副坦坦然的模样,旁人反倒是半句斥责的话也说不出口。阿爹说沈从衣性格泼辣,倒真不假。
沈从衣道:“我倒是没想到兰儿那么早便患病去世了。而段冥竟也肯去接你来养。”
这么说得他好似没人要的孤儿一般,段昔笑道:“大概是天意吧。”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想见的人也见了,大家各自走好。”沈从衣起身便要走。
谢长风急急拉住她,道:“从衣,你听我说。”
“哦?敢问谢大侠还有什么能跟我说的?”沈从衣故作惊讶问道。
“我当年被天山七怪毒伤,以为命不久矣,又听到你与段冥之间的事,便想着他若能照顾你,我亦死而无憾……”
“那你为何没死,却还站在这里?”沈从衣显然不听他所讲。
谢长风深深吸了口气,尔后缓缓摘下了面具。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整个左脸颊都毁掉了的脸,左眼虽保存下来,却黯淡而无光采。完好的右脸颊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显得异常苍白。这样的谢长风,谁还相信他是当年叱咤江湖、意气风发的谢长风?
叶归舟眯眼,天山七怪的毒纵是以他如今的能力,也未必能解。谢长风能活下来,确实是命硬。
沈从衣睁大眼死死盯着谢长风的脸,颤抖着手抚上他脸颊。
谢长风自嘲道:“这样的谢长风,哪里还能站在沈从衣的身边。”要知道,当年的沈从衣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沈从衣却给了他一巴掌,眼中闪着泪光:“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见此情景,宁如谦按住了段昔的肩膀,道:“我们走吧,他们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
叶归舟朝他们挥了挥手中折扇,道:“慢走不送。”
今晚可真是热闹,他也得找个地方清静一下才行了。
走在夜市中的段昔,仍觉得不可思议,他抬眼看到这一条街上烛光如昼,耳侧尽是欢歌笑语,好似刚刚发生的事只是他打盹时做的一场梦。
却听宁如谦清冷好听的声音在说:“人生总不是事事如意的。”
段昔回过神,低笑了声:“师父,你是在安慰我吗?”
宁如谦看向他,没有否认。
“师父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段昔问。
宁如谦点头道:“当日段冥托我照顾你之时,他便讲了。”顿了片刻后,他摸了摸段昔的发顶,“你还有我。”
当听到沈从衣说出真相时,段昔是惊愕的,他原来只是个“意外之物”,不能说不感到一丝难受,那种心情就好似整个人浮荡在一个虚空的境地,无法触到边界,飘飘荡荡,无所依凭。
可是,也就是这样而已。
此时听到宁如谦说,说——“你还有我。”
段昔忽然就觉得眼眶发热,心里涨得受不了,他低下了头。
“师父,我可以拉一下你的手吗?”
“……嗯。”作者有话要说:师父是很疼段昔滴~(^o^)/~
身陷囹圄四
叶归舟派人送来的解药需要服用十日,段昔在这十日便是只能暂时待在杭城了。
谢长风与沈从衣之间的纠葛仍在继续,这几天他们二人都曾找过段昔,却均被宁如谦挡下,段昔毫不知情,还以为是谢长风谢前辈和沈从衣旧情复燃,无暇兼顾他这个小辈了。
对沈从衣,段昔并非不介怀,但正如沈从衣所言,见面尴尬,倒不如不见。
不过他纵是想见也没时间见,叶归舟开的药方中有药浴,每日需要在充满药味的木桶里泡上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