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吃糖水?”他记得这附近有家糖水铺,应该尚在营业时间。直到两人在糖水铺里坐好点完单,黄濑才接着问:“你刚才说,又救我一次?”
“喂,你不要这种时候那么聪明好不好。”
高尾点的是一碗热椰汁西米露,西米露端上桌之后,他就趁热喝起来。
黄濑继续追问:“那你上次救我是什么……”
“你也猜得七七八八了吧?”高尾叹口气。
“我那晚没看到你。”
“呵呵。”高尾笑了笑,“又不是个个都像你这么抢镜,一出场就去主人席那桌。”
黄濑有些不好意思:“我怎么知道那帮人那么……”他想了下,却没找到合适的形容。
“不好惹?”高尾帮他补充。
“对。不好惹,这么说,那晚丽城的消防阀——”
“我什么都没说啊。”
“知道啦,我今曱晚什么都没听到。”黄濑眨了眨眼。
于是高尾继续道:“那晚呢,吃完寿宴出门时刚好碰到了个相识,拿着几罐酒垂头丧气,喝又喝不醉,又想发酒疯,以为他失恋啰就去安慰下,没想到是被一个飞机师放飞机。”
“我是有苦衷的——”
“没说你啊,你听就可以了,又不用回答。”
“哦——”
高尾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继续:“我说,他说的那个人我好像有些印象啊,跟许荣生他们一起上楼玩了。哇,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的神情有多精彩,好像吓了一跳,又超生气,又很担心的,也不是说他平时面瘫啦,不过估计没试过要同时表现那么多表情,所以整个脸肌肉都不好使……”
“停停停——”黄濑及时叫住,“讲重点。”
高尾瞥了他一眼:“没耐心,要重点是吧,一个去拖时间,一个去洒水,然后他欠下一大笔辛苦人情费,按他薪水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
“没那么夸张吧。”黄濑嘟囔,“他的人工也不是很差啊。”
“你倒是很清楚啊。”
喝到一半,高尾抬起头,见黄濑仿佛还在想着什么走神,于是拿起小勺子敲了下黄濑面前碟子:“喂,幸好我早到一步,不然,你不会真的要去跪那些人曱渣吧。”勺子和碟子碰击,发出了清脆的叮叮声。
“我不会。”
“你知道就好啦……”
“因为他们不是。”
高尾的神奇古怪了起来:“万一,是呢?”
黄濑苦笑,半晌才说:“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的条件,那就只好……”
高尾叹了口气:“看你这样,我觉得青峰很可怜。”
“可怜?”
“我觉得让他来选,他肯定宁愿去蹲监狱,也不愿让你这样。”
“也就是丢点面,怎么能和杀曱人入曱狱这么严重的事相提并论。”
“那是你帮他选的,对他不公平。”
“选对就可以了啊,谁选都一样。”
“有时就是宁可选错,也不想去欠自己还不起的东西。”高尾放下勺子,看着黄濑,“对青峰来说,你的前途、尊严,应该都属于这些吧。”
“可是……”
“黄濑,”高尾打断黄濑的话,“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真的。”黄濑看着高尾难得凝重的神情,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听高尾继续:“我有个朋友,也是有什么都不肯说出来那种性格,也在警队做,以前还有神枪曱手的称号。”
“那,他现在……”黄濑敏锐地感觉出什么。
“还在警队,不过不拿枪了。”高尾叹了口气,“有次意外,为了救我,手受了很严重的伤,损到了神曱经,医生说最多只能恢复到以前六七成,日常看不出异常,拿枪的话……所以,你知道那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为了你,赔掉他的前途的感受吗?是要对他感恩戴德,还是应该不知好歹地骂他一顿,大叫我不需要你帮,”高尾摇摇头,“我又……我又不需要拿枪!”他有些激动,抓起了桌上一旁的玻璃杯,猛喝了几口冰水。
“我反应是没他快,但放着我不管又死不了。结果,呵呵……他说他头脑好,现在的岗位,分析证据之类的也很适合他。那又怎样?”
“也许……再发生一次,你朋友还是会那么做吧。”黄濑说。
“哼,对……真讨厌这点。”
高尾呼出一口气:“所以,青峰现在拘曱留所的想法,我多少能体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