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濑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却说:“我堂姐是基曱督徒。”
“哈?”高尾摸不着头脑。
“她让我每次起飞前都要祈求上帝保佑,有条件的话,最好去教曱堂做个礼拜,下跪祷曱告最虔诚。我舅妈,也就是堂姐她妈妈,是佛教曱徒。偏偏我舅父什么都不信。他说,你们整天跪这个跪那个要保佑你们过得好,我养你们那么辛苦,怎么不见你们跪我一次。”
听到这里,高尾笑了笑:“呵,有点道理。”
黄濑继续回想:“他们那段时间关系很紧张,舅父的工场经营得不怎么好,天天吵架,我以为他们之后会离曱婚,不过还是没有。”
“当时我还是中学,去他们家听到舅父这么大声地说出来。”
黄濑拿起长勺,不紧不慢地搅拌着冻鸳鸯:“为什么为了实现愿望就要下跪呢?如果上帝和菩萨都是好的话。”
高尾歪了下头,托住腮:“代价吧?看谁更虔诚?总不能每个人的愿望都实现。”
“如果为了一个好结果,可以去拜上帝拜菩萨,那么,拜谁不是一样。所以我刚才觉得,我可以看开。”
“不过,说是这么说,”黄濑的语气有些自嘲,“看出他们不是,我又,竟然松了口气。”他看向店外漆黑的街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愿意付出的,究竟是什么,有多少。”
“还是有点不同的吧,”高尾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头,像在思考,“你看,宗曱教的话,还有pe曱aceful啊,心灵平静这些也很重要的,社区牧师传福曱音也说过。”
“你听过很多次?”
“被曱迫听过不少,我妈妈信教,小时候我在补课和去做礼拜之间,通常都是选后一种,然后在教曱堂里睡着。”
“其实,和哥,你为什么要……?”看你的谈吐举止,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后一句黄濑没有说完整。
“我又不是只做收债这一个行当。你不要误会了啊。”高尾慢悠悠地讲,“我家隔壁以前有个大当铺行,掌柜乔叔人好,觉得我有天份,就和家人商量了一下叫我去当个学徒。眼力也是这么练出来的,金银首饰,名表珠宝,各种都有,基本都能分个真假,得了个鹰眼的外号。”
“鹰眼?”黄濑忍住笑。
“笑吧笑吧,外号又不是我自己定的。”
“一开始也没打算真的要帮人收债什么的,不过有些事,越混水越深,等反应过来,已经在这条道上走了很远了。我这么讲会不会很怪?”
黄濑摇摇头。
高尾看着黄濑:“黑曱道的我知道一些,阿Sir那边的交道也经常打,消息还算灵通。所以,青峰这次找我找得十万火急,要我一定要早点制止你。”
黄濑听出高尾意有所指,无奈地说:“我觉得,他早就嫌我烦死他了。”
“烦不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连我都阻止不了你的话,怕他过几天就要越狱啦。”
“这不好笑。”黄濑嘟囔。
“好在,我成功了,所以,”高尾笑了笑,“他现在又欠我一大笔人情费,加上这次的,怕是下辈子作牛作马都还不……”
“不……不会吧……”黄濑有些不好意思,“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