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低声问看护的宫女,“还没有醒吗?”
“回禀皇上,这位公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太医们已经施了针,又开了药,看样子并无大碍。”宫女战战兢兢的回答。
“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朕就行了。”乾隆坐下,拉起夏轻衣的手握住。
“皇阿玛,您日理万机,这种事儿怎么能……”五阿哥劝道。
“不必多说。朕今天晚上就守在这儿了,他什么时候醒,朕什么时候回!”乾隆厉声说道,赶走了宫女太监。
五阿哥也不便多问,悄悄退下。
“你叫轻衣?这么有诗意的名字,一定是他取的吧?”乾隆将夏轻衣的手拿到自己的脸颊上,自言自语,“这么多年了,他过得好吗?朕,真的好想他啊。唉。”
【皇宫篇】第一夜
约莫一个时辰,令妃端来了药。
“皇上,您去歇会儿吧,这儿有我守着就行了。”令妃和颜悦色,温柔地说,“我亲手熬的药,他喝了一定马上就好,皇上您就放心吧。来,我来喂他喝药。”
“爱妃啊,你还是先回你宫里吧。把药给朕,朕来喂。”乾隆不起,拿过令妃手中的药碗和汤匙。
“这……恐怕不太好吧?”令妃略有难色,却也不便说出。
“朕叫你回,你回去即可!”乾隆不理,专心致志地将药吹凉,一汤匙、一汤匙的喂到夏轻衣口中。
药液不断溢出,乾隆耐心细致的擦拭,就算对待自己的孩子,也不见他这般耐心细致。令妃明理儿,道了安,就离开了。
五阿哥看得明了,自是不敢再去打扰,悄悄地躲在别间厢房,吩咐自个儿宫里的太监、宫女外面好生候着,自己也吊着心眼不敢疏忽:一面担心皇阿玛随时召见,一面又担心被抓走的小燕子,唉,他是因为自己才被抓的。
想到这儿,五阿哥心头一阵暖意流过。
乾隆喂完了药,替夏轻衣擦拭去嘴角的残余,又为他掖好被角,自己则斜倚着床柱,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手指不经意间就游走到了夏轻衣的脸颊上,由额头至下巴,由左耳至右耳,轻轻浅浅的游走,然后按在了他的唇上。
一时间,时空混乱,乾隆似乎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移开手指,他迟疑着低头,还是重重地吻了过去。
夏轻衣嘴角残留的苦涩的药味,刺激着乾隆的味蕾,将他从迷乱中唤醒。
第一次亲吻雨枯,他也是这般安静、平和,只是那是他的嘴角是甜的,而眼前这个人,嘴角却是苦涩。乾隆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了:他怎么会是雨枯呢?他只是他的孩子罢了……
既然是他的孩子,那也便如朕的孩子一般,朕要好好疼他,好好爱他,好好补偿……补偿那份情债。
唉。
乾隆望着夏轻衣莹如圆月的脸庞,暗自叹惋:这么美好的年华,当真不应虚度!想朕当年,为了天下,负了他……今日,苍天怜悯,又将他送回朕的身边,朕又岂可辜负天意?待他醒来,一定要好好询问雨枯的近况。
夜色如水,缓缓地流过,乾隆支撑着脑袋,昏昏地睡去。
胸口的阵痛使夏轻衣忽然惊醒,挣扎着坐起来,望着趴在自己身边昏昏沉沉睡着的那个人,心情难以言表。哪怕昏迷前只看了他一眼,夏轻衣也清楚的记得他的样子,就像那张脸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睡梦中一般。
是他,是自己从小到大无时无刻不在想象、不在思念的他,而此刻,他就守在自己身边,那么慈爱,那么安详,那么的……叫自己难以恨起来。恨,是吧?
夏轻衣轻咳,却又忍不住捂住嘴,生怕吵醒他。胸口的箭伤隐隐作痛,使他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颓然倒下。恰好,落在了乾隆的身上,惊醒了他。
“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朕!”乾隆扶起夏轻衣,帮他躺下,替他掖好被子,眼神里充满关切。
“我怎么没死?我以为我会死呢。”夏轻衣调侃,暗中讽刺他:自我生下来,你就不管不问,现在?怎么又关心了起来?
“你说什么胡话!朕决不会叫你死的,更不会叫你死在朕的面前!”乾隆心疼他,却又忍不住用重了语气。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死就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夏轻衣一脸的冷漠,冷冷地反问。
“当然!因为你也是朕的儿子!”乾隆握着他的手,颇有激动地说,“那把折扇,朕看到了,朕认得它,那是当年朕送给他的。”
夏轻衣还道“他”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