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时迷了心窍也是有的!”
那女子怒道:“似你这般说,倒是我的不对了?先前我们不是早说过了,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自和你的宝贝族弟鬼混去,我又什么时候说过你?”
贾芸听到“宝贝族弟”四个字,眼睛似笑非笑的对着贾蔷打量一番,贾蔷也禁不住脸颊一红,却犹自大大咧咧的,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贾芸思及说话人的语气,知道这十有□,就是贾蓉和秦可卿了。谁想到他们说这么机密的话,居然也这么不顾场合的,不由得又是一叹。
贾蓉说道::“那李文轩是个死读书的蠢笨人,平日里几时见过娘子你这样的丽色,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娘子身份贵重,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使人打他一顿出出气也就是了,何必告诉父亲,革他的功名,取他的性命?想那焦大辛苦一辈子,是个可怜人,统共就这么一个外孙儿可依靠,娘子一向是菩萨心肠的慈善人,何不给他个活路?”
秦可卿冷笑道:“我竟不知,原来我任由他调戏,便是慈善人了?亏你也坐得住,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大少爷向来在府里纵横惯了的人,什么时候在意过些许下人的脸面了!”
贾蓉叹道:“你有所不知,爷爷在府中时,这个焦大都是另眼相看的,凭的便是他和太爷们出兵打仗的功劳情分,倒不好十分逼迫他。那李文轩自然该死,只是需由着我慢慢的想几日,找一个妥当的法子才好。”
秦可卿道:“我还是告诉老爷的好。谁知那李文轩是不是你的相好?怕是一时舍不得,白白哄骗我罢了!”
贾蓉顿足道:“娘子说哪里话来!我交接的人中,哪个不是聪明乖觉的,几时有这种蠢笨如牛的货色!不过是父亲见他进了学,想来是有几分造化的,要我拉拢收服他罢了,我才带他进府来,谁承望这厮蠢笨到这种地步!”
秦可卿嘲讽一般的笑道:“正是呢。因你交接的人中,都是些聪明乖觉的,平时消息严密的紧,是以连蔷儿这般伶俐的孩子,也认定你独独宠他一个,却不知你只是贪图他年少美色罢了。”
贾蓉脸上有些红,低声说道:“好姐姐,好娘子,你千万莫说了。蔷儿我自然待他是真心实意的,但要我只有他一个,断无可能。他从小是被父亲宠坏了的,轻易说教不得。若是他懂事,也就罢了,若是不懂事,年后让父亲将他迁出府里,也便算了,并不值什么。”
两夫妻说说笑笑,竟是渐渐走远了。
贾芸回头看贾蔷,见他平日里灿如朝花的脸颊连一丝血色也没有,轻轻叹了口气道:“那我先走了。”
贾蔷好半天没有反应,贾芸便转身欲走,突然又听得他恶狠狠的说:“站住。”贾芸无奈,只得扭头回来。
“你敢说出去,我弄死你。”贾蔷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道。而贾芸彷佛看到了一只受了伤的小野猫在张牙舞爪。他未作犹豫,直接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秦可卿的,可是没办法啊,她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5月22日修改。
☆、密谋
到了除夕那天,诸事齐备。先是贾母等有诰命在身者都按照品级穿了朝服,进宫朝贺。行礼领宴后归来,便径直向宗祠奔来。
原来贾家惯例,除夕正乃辞旧迎新之时,是必然要祭过宗祠的。连贾敬这等一心向道的人,都巴巴从城外道观中赶回,主持祭祀大礼。
贾氏宗祠位于宁府西边的另一个园子,贾芸自降临以来,还是第一次入内,不免各处细细留意观看,一边慢慢翻出本尊从前祭祀的记忆来。
只见宗祠黑油栅栏中,是五间房子的大门,当中高悬一匾,上书“贾氏宗祠”四个字。进得院中,中间一条长长的白石甬路,两边种着许多松柏,苍青翠绿,尽显庄严肃穆之气。
众人先在五间的正殿前排班立定,由宁国府最长者贾敬主祭,荣国府长男贾赦陪祭,族长贾珍献爵,贾琏献帛,宝玉捧香,端的是气象森严。贾芸本是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的,见得族人如此郑重,少不得恭谨起来。不知熬过了多少辰光,礼毕乐止,众人又随贾母到了正堂上。
贾芸努力搜索从前的记忆,和草字辈的一干人等从内仪门挨次站列,一直排到正堂廊下。众家人小厮则在仪门之外传菜,每道菜传到仪门,草字辈的贾家人便接了下来,逐一传至正堂。自有贾敬亲捧了菜,传给长房长孙贾蓉,再由贾蓉传给他媳妇秦可卿,又传于凤姐、尤氏等人,再传给王夫人,王夫人传给贾母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