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堂。
贾芸无奈,跟着进去,老老实实听贾代儒训话。
贾代儒叹道:“这些孩子里,我对你期望是最高的。知道你平素机警懂事,从不和那些孩子们一般见识的,如今是怎么了,竟也胡闹起来。你知道不知道,他们胡闹,是因为他们胡闹的起,你又有什么,你平日里的志向都到哪里去了?”
贾芸听了这话,颇有些醍醐灌顶的意思,心中警醒道:正是呢,我在这里到底烦恼些什么呢?不过是她随意找了些借口,难道我还当真了,倒把正事给误了。只是这一番心事,却实在和贾代儒这种长者分说不得。
贾代儒道:“虽然是金荣几个先动手打你,但你既没受伤,我单罚他们几个,毕竟说不过去。如今罚你将那论语抄上百遍,以十日为期,若是十日后还没抄好,你便不用来了!”说罢,便叫他出去。
贾芸心下一紧,却不敢分辩什么,从此满心的心思都在这如何完成先生处罚上头,把那些烦恼倒淡了许多。
却不知道金荣几个人是被打了手心的,见他从先生后堂出来毫发无伤,心中更是嫉妒愤恨,和他的梁子越结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5月23日修改
☆、认亲
这边贾母正月里头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待过了正月,她便又想起贾芸的事情,先派人将贾芸家的亲戚诸事都打听停当,又思索了几日,方得了个主意。
这日贾母命人给贾芸的母亲卜氏捎话,让她有空了常来坐坐,卜氏不得已,只好来了,进了贾母的屋子里一时手脚都无处安放,还是旁边几个婆子看不过,在一旁帮衬了几下,方叙过了寒温,贾母忙命她坐定。
贾母看她这副模样,又想到打听得来的事情,料定她是个没有心机、听不出话中话的主儿,便决意不和她绕弯子,直说道:“老五去的早,你寡妇失业的,一个人把芸哥儿拉扯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卜氏听了,这番话却说到她心坎儿上了,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贾母又道:“如今听说你们家里头,那房子和地都尽卖了,连后街胡同里那处宅子,也盘给别人了。真是苦了你了。”
卜氏委委屈屈的拿帕子拭泪,道:“可不是!芸哥儿的父亲过世的早,屋里头全是我一个人苦撑着,外头也只有我那不成器的兄弟帮着拉扯拉扯了。”
贾母看她到这个时候还不忘往自家兄弟脸上贴金,心中不悦,她本来也是个护短的,岂能不知道卜世仁在外头贪墨姐姐夫家钱财的那些勾当,因此便道:“若你是外头那些小门小户的媳妇儿,夫家已经是死了绝的无人了的,说这番话倒还使得。我贾家公侯之家,凡事都有人做主的,何必找了别人去?纵使是娘家兄弟,然而你已经嫁入贾家,毕竟是外人了。”
卜氏一愣,她也不是傻大姐那般全然听不出好赖的,如何听不出贾母不喜,于是十分委屈的想分辩,道:“哎哟老太太,你说这般话可是冤枉我了。我岂不知贾家公侯之家,凡事都有照应的,只是老太太年事已高,东府里珍大哥是一家之长,这么多个事岂有照顾的过来的……”
旁边婆子见她这么不会说话,忙急扯她的衣袖,不要她再说下去。
贾母头疼按住太阳穴,道:“我也乏了。鸳鸯,你领着她在园子里逛逛,等芸哥儿来了,咱们再细说。”鸳鸯应了一声是,道一声:“五奶奶这边请。”就真个领着卜氏去园子里逛了,一边细细和她说贾母的想法,把些明面上不好说的话,都掰碎了,细细说给卜氏听。卜氏这才明白贾母的一番好意,岂有不应允的道理。
不多时贾芸下了学,听说这事,忙奔着荣国府而来。待进了贾母的房间,诸事已定。
贾母正笑着问贾宝玉道:“宝玉,这就是我要你收的干儿子,你看可满意不?”
贾宝玉从座上站了起来,走到贾芸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方笑道:“这个好,眉眼果然和我有几分相似。况且我看他总有几分面善,难道是命中注定,他该当我儿子的不成?”
贾母等人都笑着说:“好不害臊!人家比你大四五岁呢。本是看他有出息,唯恐别人欺负了他的意思。你必然要以礼相待,若是有一丝轻佻的举动,倒是被别人看笑话了。”
贾芸也仔细打量着贾宝玉,见他果然眉清目秀,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已经俊逸非常。
贾宝玉又随手扯下一块玉佩,递给贾芸道:“我见你十分面善,想是祭祖之时偶尔见过,可恨来往匆忙,竟没说上话。如今老祖宗竟给了这个名分,竟要常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