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芸心中砰砰直跳,便又听得他说道:“我思来想去,只有一法可行。你也知道我对你的想头,从今往后,你跟我睡一次,我便同你姐姐睡一次,直至她有子嗣为止。你看可好?”
贾芸瞪大了眼睛,目呲俱裂。
吴隽尚浑然未觉,犹自说着:“横竖你是个男人,就算和人睡也并不吃亏。凡事全看在你姐姐面上……”话未说完,肚子上早挨了一拳。
吴隽痛苦的弯下腰去。贾芸犹觉不解恨,仍要追打。
旁边人原本见他们低声说话,也未在意。待到看贾芸将吴隽打倒在地,方纷纷说着:“了不得,舅老爷和老爷打起来了!”一边过去劝架。
吴隽开始是由着贾芸打的,后来因他下手太重,吃痛不过,便反击了几下子,两个打成一团,难解难分。好容易才被拉开了,吴隽脸上已是灰头土脸,青了两块。
吴家族亲和下人们将吴隽围着护了起来,纷纷瞪着贾芸,眼睛里毫不掩饰愤怒的目光。
贾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道:“姓吴的,把你的龌蹉心思趁早收了去!你若敢对我姐姐有半分不敬,我总饶不了你去,咱们走着瞧!”
说罢,跺跺脚就离开了。
吴隽叹口气说:“由他去吧。”因此这些人也不追赶。
贾芸一路回到城里,愤怒未解,不由得在酒楼上坐了,自斟自饮些小酒,毕竟觉得憋闷,无处开解,想了一想,竟不回家,心道不知道那些蔷薇花开的怎样了,一面想着,一面去贾蔷家走去。
来到贾蔷家门口,门房来福难得的慌张,道:“爷今个儿出去了,并不在家。”
贾芸点了点头,没有很在意。平时来福都会邀请贾芸进去坐的,今日想来事情太多,竟然没有。贾芸也不做理会,回头又走了几步,突然想:贾蔷既然不在,倒也不打紧,只去看看那些蔷薇花儿,倒也是一件美事。又一想,来福想是正在忙着,不便打扰,幸好自己这些日轻身功夫小成,不如爬上墙头,去后院看看也就罢了。
贾芸一念至此,竟再无犹豫,果真绕到贾蔷家后墙,四顾张望,略略借了点力,爬上墙头,轻轻一跳,便进了花园子,并没有什么人看见。
突然听得前头有说话声传来,贾芸凝神一看,只见两个人赤条条的正在一方石椅上纠缠不清,全然不顾石椅狭窄。他眼神好,早看出那两人是何方神圣,心中百感交集,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只咬紧牙关,并不发出一点声音。
突然听见贾蓉懒懒笑道:“是我好一些?还是他好一些?”却不知道那个他指的是什么人。
贾蔷的声音里便带着几丝媚态:“死人!你岂不知道,我是只和你一个人好的,他只不过是个幌子,却又平白吃什么干醋?”
又听得贾蓉嘿嘿笑了两声,道:“这话不尽不实。就算芸哥儿小了点,难不成就没占过你便宜了。别打量我不知道似的。除夕的事情可是全族人都知道的,你们秉烛夜谈,抵足而眠,还装什么清白?嗯?”
贾芸神色虽然淡淡的,却也凝神听贾蔷怎么作答,却听到贾蔷懒懒换了个姿势道:“别提那木头了!我的脸都快被丢尽了。百般暗示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还是蓉哥哥你好,你岂不瞧不出我对你是一片痴情?”
贾蓉便又笑着问:“既然对我痴情一片,那你和我父亲又是怎么回事?再者,我头顶的帽子可是绿油油了,就算秦氏和我一向各玩各的,你也不必左右逢源吧?”
贾蔷便咬牙骂道:“你这狠心短命的!若是你手上握着我家的庄子地契,我何至于此?尊父亲和尊夫人干出那般好事,你倒还装不知道,如今倒审问起我来了?”话说至此,也有几分凄然。
贾蓉便慌了神,一面加紧动作,一面安慰道:“你先别如此。我不过是和你闹着玩的。你且放心,那地契我早晚向父亲帮你要过来,便是将来娶不娶亲,也是任由你了。”他动作加快,贾蔷的反应也就愈发剧烈,各种婉转销魂之声逐渐高亢。
贾芸面无表情,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必然是顾不得旁人的,竟悄无声息从原路返回,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只是返回之时,经过一片蔷薇花丛,他竟不顾刺儿扎手,将蔷薇花瓣揉碎,洒落了一地。
——还是当了冤大头啊。早该知道的,贾蔷只不过是拿自己当了挡箭牌,平息尤氏的妒意,扰乱贾珍的目光而已;他贾芸只是两个堂兄弟之间爱恨情仇的调剂品而已,可叹他还差点当真了,竟要想着为贾蔷谋划一个前程了,真真可笑!
贾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