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里,说起二月姐的事情,只闷声对卜氏说道:“吴家姐夫是个不中用的。怪不得姐姐。现如今姐姐和守活寡也没什么区别,不如早早和离的好。”却只口不提细节。
卜氏一听,便开始哭天嚎地:“我苦命的女儿,你怎嫁到了这般人家里?”一面又哭着说:“二月姐眼看是靠不住的了,你且把那一心功名的心思放一放,先给我个白胖孙儿吧!”
贾芸哪里有心思顾这个,正在设法推辞间,便听见门帘一挑,一个人笑着问:“芸哥儿在家不?”一面笑吟吟走了进来。
贾芸抬头一看,正是贾蔷。心中莫名的便有些恼怒:他做后可曾洗过澡?他怎么就好意思来?
贾蔷这些日子常来走动,因此卜氏是极熟的,见他来了忙往里面让,一边笑道:“蔷哥儿用过了晚饭不曾?何妨在这里吃些?”
贾芸见贾蔷仍然是华衣美服,谈笑宴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厌恶感。明明人还是这个人,笑容依然令人如沫春风,然而想起他私底下的所作所为、所说所想,往常那些情谊与喜爱顿时再也不复存在,从前有多少喜欢和信赖,如今便有多少厌恶与提防。
然而他很快克制住了这种情绪。连那些想和贾蔷分辩的意思也没有了——铁证如山的东西,却要怎么分辩?要么是被他糊弄了去,要么是自取其辱,全怪自己不够精明而已。
因此他倒是在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来,问道:“蔷哥儿怎么有空来这里?”言语中不由自主带出疏离之色。
贾蔷却浑然不觉。他一边跟卜氏问好,笑着说已经吃过饭了,一边又说:“你今日告假说家里忙,我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说罢,很随意的坐在了贾芸旁边,竟和平日里一般无二。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