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为主的、依附深宫宠妃的、偏向藩王的,一时难以说个分明。
不过,京中年纪相若的世家子弟原也有限,这其中许多人,又是不愿沾惹是非的。何况北静郡王年纪轻轻,又初来乍到,也不是每家都瞧准了要走这条门路,却是旁观者居多。贾珍环顾一周,早已明白,真正的竞争对手,不过卫若兰、陈也俊寥寥几个人。
贾蔷在旁边看着这么多豪门公子彼此招呼行礼,他这种场合来的少,只得紧紧跟在贾蓉后面,并不发一言。贾蓉倒是好兴头,和相熟的几家公子打过招呼,在贾珍身后不远处坐定,便开始留意入口处,嘴角也露出得意的冷笑。
贾蔷道:“久闻卫若兰大名,今日既有他下场,便是贾芸也讨不了好处,你何必——”
贾蓉便压低了声音,恨声说道:“你莫再说了,你以为,把你也牵扯进去,我心中真个好受?只是抢了我的出场机会,合该永世不得翻身。不这样,如何解我心头之恨?”
又过了些时间,眼看场中人已经差不多满了,贾珍终于按捺不住,回头斥贾蓉说:“我说走时带芸儿一同来,你偏偏不肯。若是他误了时辰,老太太那边责怪下来,还以为是你我父子嫉贤妒能,从中做了手脚,岂不冤枉?”
贾蓉镇定答道:“儿子原本也是这般想的。前几日早遣人同芸哥儿说过,只是他说他这些日诸事繁忙,时常夜不归宿,竟是自个过来的好。儿子因想着芸哥儿年纪渐渐大了,这交际的事未免多了,况且他手头倒也宽裕,又有西府里老太太撑腰,倒不好太过勉强。”
贾珍低头想了一想:“难道这孩子竟然在这时候出去玩不成?好不晓事体!”
贾蓉道:“正是呢。我昨夜遣了小厮特意到他家去提醒他,才知他接连几日都未回家。想来他少年心性,一时见了新奇之事,撂不开手也是有的。”
贾珍皱了皱眉头,不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入口处出身,一副强行忍耐的样子。
又过了些时候,眼看几位王爷都要入座了。贾蓉心中得意万分,贾珍也叹气说道:“可见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此时还不来,便是弃权了。辜负了冯大爷的荐书不说,我贾家在诸位大人面前如何有颜面?人说老太太精明一世,只怕这件事情看走了眼啊!罢了,过阵子上场时候,少不得蓉儿你顶上了,就算比不过卫若兰,也要输人不输阵才好。”
贾蓉心中大喜,一声是答得畅快无比,正在这时,贾蔷突然激动指着一处说:“快看!贾芸在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更新时间:星期日或者星期一,此后恢复正常更新节奏,一日一更或者两日一更。
☆、尘埃落定
贾蓉听闻;定睛看时;只见贾芸竟跟随着北静王的车驾;缓缓骑马入场;不觉大惊,颤声说:“怎会这样?”
贾珍毕竟持重许多,见状心中也觉得奇怪;只是面上不显露出来;四顾张望寻了一个相熟的太监,低声说了几句,又给了银子;不久那太监打发人来回话:“恭喜贾老爷。原来你们的族亲竟和北静郡王相识,郡王殿下十分喜爱,定要他做自己的侍读;已经向太子殿下报备过来,太子殿下不敢擅专,只说待围猎之后再做决议。”
贾珍又给了传话的人塞了银子,问道:“如此说来,竟有三分是真的了?”
来人笑着回话道:“依小的看来倒有八分准了。北静王殿下虽然年幼,却深得今上宠爱,不过一个小小陪读,他既然一意要了,圣上断无不允之礼。因而太子殿下也知道耽误不得,已经飞马去禀报圣上了。贾老爷倒要吩咐下去,命府里宅中备上香案,才是正理。”
贾珍会意,忙按照报喜的规矩重重赏过了那人。
那人也不推辞,再三谢道:“若非贾老爷发问,小人断不敢说到这份上。”便匆匆去了。
贾珍只觉得啼笑皆非,难道自己这许多日子竟是瞎折腾了?还有冯紫英竟然也看走了眼,还要教贾芸弓马之技,想不到人家早攀上正主,暗度陈仓了。心中既为陪读花落贾家而高兴,又为贾芸隐瞒和北静王相识而恼怒。这样沉吟片刻,终于吩咐下去,命令心腹先回府里早做预备。
贾蓉在一旁脸色铁青,他自己心术不正,眼见贾芸平白得了北静王的青眼,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因向贾蔷嘲道:“你如今可还愧疚罢?自以为玩弄人于股掌之间,想不到人家早攀上了高枝,恐怕是伺候王爷不得尽兴,故而拿你泻火罢了!你还道我勾结匪类,如今你看看,那人既有王爷相护,又怎会出事?可惜了我的一百两银子。”
贾蔷心中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