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这么当面顶撞过他的,一时气呆了。
☆、装病
水溶花了好大功夫;才将自己的怒气平息下去;做出一副上位者波澜不惊的姿势:“既然如此;你今日便先回去吧。我并不需要上朝;每日寅时起来习武,你可记住了。”
贾芸见事不谐,真个告了退;自己家去了。
留下程子瑜在水溶旁边。水溶收起了钓竿;整衣肃然,问程子瑜道:“老师,我如此处置;可还成?”
程子瑜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成。只是我不明白,头次见面时你分明对贾芸这小子观感颇佳,怎地这两次见面;竟像斗鸡眼似的。”
水溶在程子瑜面前永远是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知怎么的,因他真个做了伴读,去查了他那档子事,总觉得有些腻歪。”
程子瑜叹道;“可见是你吹毛求疵了。试问天下事焉有万全之法?他便算是个好的了。更何况你与他不过是做给人看的,便有什么不清楚,又有什么打紧?便是他略有些不妥之处,你是王爷,难道你还能吃了亏去?”
水溶哼哼道:“他既是我的伴读,便自该由我庇佑。我拿他当好朋友般看待,他有行为不端处我当然要罚他。”
程子瑜道:“没影子的事情呢。贾蔷那件事情,是旁人陷害挑起的,并不是他主动。至于那个叫吴隽的小子,说是去祖籍考试了,留下青春大好的娘子是有些奇怪。但也不是因为他的缘故罢。”
正在这时,有府里的密探过来禀报,将一卷绢书送上。
程子瑜翻看之后说道:“事情清楚了。贾芸并没有主动勾引吴隽,和自家姐姐抢人的意思。王爷这可放心了?”
水溶仍然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大好的青年,又不是像我这样迫不得已,谁个真逼着他去断袖了?待我务必将他的想法给扳了过来,大好男儿成家立业,传宗接代才是正事。”
程子瑜闻言,脸色突然有些发白,脸上露出几丝哀痛的表情:“是老王妃告诉你的?”她一定在怪我吧。程子瑜心中想,却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水溶没有察觉出异样,点了点头。
程子瑜叹道:“老王妃在边关,若知道她唯一的儿子为了自保,竟要装作断袖,说不定要怎么处置我呢。”
水溶茫然道:“这也是父亲当年走过的路吧。又不是真的,只是待上头尘埃落定了,再慢慢的娶妻生子,届时皇权稳固,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碍眼的了。”
程子瑜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是。总是老师无能,竟要你……老师求你一件事,你务必要应允。”
水溶见程子瑜说的郑重,道:“老师所说,都是为了我好,我当然会听从。”
程子瑜便道:“你且忍耐这么几年,今上春秋已高,猜忌心重,待到再过几年,便守得云开见月明,届时娶妻生子不迟。且莫要弄假成真,真个断袖了去。否则,我便是九泉之下,也难见你父亲。”
水溶拍手笑道:“原来是这个。老师放心吧,我原也是没打算早婚的人。京城女子,矫揉造作,哪里有我边境女子的爽朗大气?我看着都觉得腻歪。”
且不说程子瑜这边如何防患于未然,贾芸受了水溶一肚子气,回到家中,闭门自省,也悟出了自己的不是。第二天便起的更早了些,丑时刚过,便爬了起来,洗刷之后,紧赶慢赶往郡王府而来。来到郡王府的时候,离寅时还早着哩。
好说歹说敲开郡王府的角门,看门人一脸睡意朦胧,见是贾芸,脸便沉了下来,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发作,道:“贾爷怎地来的如此早?郡王一般卯时才起呢。”
贾芸便知道是水溶诳自己,他不动声色,只是向那看门人陪着笑道:“我家里并没有钟表,我怕误了时辰,便早到了。对你不住。你受累了。”一边又塞给他些好处。那看门人随手掂量了下,也不好说什么,开了门,请贾芸自己进去。
贾芸便在水溶的书房外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外头更深露重,等到水溶施施然来到时,已经是浑身打湿了。水溶看到贾芸狼狈,故意装作不知,两个人便在书房外空地上解去外衣,操练了一回。水溶见贾芸倒也有模有样,似的练家子的样子,不免有些好奇,问道:“你师出何处?”
贾芸心中灵机一动,便答道:“原是街坊邻居教着随便练练的,不过我倒听说,京中有个叫拂云叟的高人,王爷若想学些武艺傍身,何妨找了他去。”
水溶傲然说道:“我老师程子瑜文武双全,我虽体弱,自幼也随他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