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石哥,准备看望一下尘观师父。”
赵麟看着眼前的精瘦汉子,笑道:“走,替我提一下,晚上请你喝酒。”
“哈哈,那敢情好,大老远就闻到酒香了,定是兴二哥拿回的好酒。”王大石爽快地接过那布袋米和酒。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座修葺一新,古朴雅致的道观。
道观占地面积不大,旁边有被开垦出的菜园。
菜园的外面,则栽种了一些青竹。
在北方虽很难长大,却也能给周围增添一丝绿色。
“尘观师父,看谁来看你来了?”
王大石似乎与疯道人尘观十分熟识,还未进门,就大喊大叫。
“中秋将至,定是休沐回村的赵小子来了。”
道观内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紧接着走出一个头戴木质发簪,一身道士装束的中年人。
那道人白面有须,气质儒雅,见到赵麟后,恬静的神色中难得露出一丝喜色。
“赵小子来了。”
“是的,中秋休沐就来看看师父。”赵麟说完,仔细打量起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疯道人师父。
只见他气质内敛,眼神平和淡然,却时不时透着一丝不羁。
与此同时,疯道人尘观也打量着这个月旬不见的徒弟。
他猛然发现这个弟子的面相似乎变了。
就连其内在的气韵,都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异样来。
曾经赵小子性情冷淡,桀骜,智商超凡,未来成就却是有限。
举止也时常透着轻浮刻薄,这样的面相,灾祸不断。
这也是为何他只传授他书画技艺,没敢多传授他科考之法的原因。
现在,这小子的面相,气运,竟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你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
疯道长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历经了一次生死,濒死的关头,恍如南柯一梦。”
赵麟半真半假,感叹了一番。
一旁的无所事事的王大石,则道:“麟弟前几天从马上一头栽下,昏睡了一天。以前我还不相信他是文曲星下凡,现在相信了。若是其他人,头早就栽断了。”
疯道人不觉点了点头,眼神透着惊奇:“人,真的妙不可言,难怪圣人说人生无定数,不能一言断之。”
听到这番话,一旁的王大石突然满是怨气道:“道长,你这是要食言了吗?你可是说过我前半生坎坷,屡遭劫难,后半生得遇贵人,荣华富贵一生的。你可不能用一句人生无定数,说改就改啊。”
疯道人不由一阵头疼:“放心,你的命改不了。另外,你去把外面的那堆柴劈了,而后从功德箱拿十文工钱。”
王大石一听生意上门了,一跃而起:“好勒,东家。”
说完,就兴匆匆去了。
疯道人看着王大石离去的背影,若有深意笑道。
“此人难得大才,可惜生不逢时,命运多舛。不过,你倒是可以收他到身边用用。”
赵麟则是微微一愣:“师父,我现在才是童生,每天窝在家里读书,根本无须随从啊。”
疯道人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等你过了院试,成为了秀才之后。你就不能枯坐家中死读书了,你需要游历四方,增长些见识。天下才俊何其的多,绝不能偏居一隅,孤芳自赏。”
赵麟听了,深以为是。
在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又谈起了四书五经上的经要。
不知为何,他发现疯道人师父今天讲起这些经义,尤其的详细,透彻。
甚至,比蔡氏学堂坐馆的蔡举人,讲的还要精彩,深刻。
要知道蔡氏作为裕镇大族,历经数朝,出了不少的饱学之士。
底蕴不可谓不深厚。
而今,虽然落寞了。
但族中学堂,依旧是方圆数十里的蒙童,少年们最向往的学堂。
其他的私塾社学,绝大部分的先生都只是童生而已。
蔡氏学堂,除了三个秀才先生外,还有一位定海神针,就是那位无心仕途,醉心族学的举人老爷。
除了学堂本身拥有强大的师资力量外,蔡氏还凭借本身的关系,经常邀请饱学之士,来学堂讲学。
能被邀请而来的,可想而知,那至少都是举人这一层次的。
丰富的管理经验,强大的师资队伍,雄厚的人脉关系,也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