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推脱的说辞,余南卿盯着看了许久,虽然元和帝说会考虑,但余南卿心里明白,想要等到元和帝给他封蕃怕是不可能。 自然是不可能。 在元和帝心里,封了蕃王就要离开京城去蕃地,山高皇帝远,他看不见摸不着,余南卿要是在蕃地囤兵买马怎么办? 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对付,要是放他出去,什么时候杀个回马枪他防都防不住,怎么可能会答应给他封蕃? 不封蕃,他就不能给苏挽烟保障,不封蕃,他就不能培养势力对付元和帝。 余南卿知道那个人不会轻易放过他,难道他要带着苏挽烟过亡命天涯的日子? 余南卿心中烦躁,他恨不得所有计划能马上成功,他一刻都不想等。 另一边,苏挽烟清点着在路上要用的盘缠,还挑了好些方便换洗的衣物。 这事她没瞒着余南卿,想着余南卿见她收拾东西,应该能猜到她要离府的想法。 只是到底是要清楚明白的说一声,所以苏挽烟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余南卿提一提。 然而,这些天余南卿见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哪哪都找不着。 之前一天到晚都能见到人,忽然就说忙起来了,人影都见不到。 倒是有几次被苏挽烟逮到,却被王章着急忙慌的叫走,见此苏挽烟也只能继续等机会。 四月初一,初夏至。 苏挽烟起了个大早,一睁眼就掀开被子往主卧走。 如往常一样,余南卿不在,苏挽烟摸了摸床褥,还是温的,代表他刚走不久。 苏挽烟拧眉,叉着腰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秋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娘娘可是起了?” “起了。”苏挽烟敛下心神:“进来吧。” 秋叶如往常般端来洗漱的热水,黄叶则是端着早膳进来,放有早膳的托盘上,还有一枝桃花插在一樽青瓷花瓶中。 苏挽烟随口赞了句:“这桃花开得不错。” 黄叶咧嘴一笑:“这是王爷亲手摘的,说这桃花开的白中透粉,很是清丽,折了一枝插到花瓶中,让奴婢去拿早膳时一同端进来。” “他刚走?”苏挽烟没什么心思欣赏。 “嗯,与王管家一同出去了。” 苏挽烟无语,漱了口,洗了脸,坐到桌前看着面前的早饭,又问:“余南卿做的?” “嗯。”黄叶连连点头:“都还热乎呢。” 若没别的事,苏挽烟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最近因为想逮余南卿,所以这段时间更比平时早了些。 余南卿算是把她的作息摸透了。 吃过早膳,苏挽烟就去了小厨房。 现在苏挽烟把小厨房当成了小药房用,因为不用再管府里的事,所以这些天她没事都会窝在这里磨药。 她把药草择开,洗净,烘干,再把它们研制成粉末状。 有时间的时候,她也会把这些药做成药丸,只是时间成本高,苏挽烟有空的时候才会去做。 小厨房人来人往的,她一次只做一天能做完的量,毕竟是药,免得被人误食或动手脚。 只不过今天刚进小厨房,小步就匆匆前来:“娘娘。” 苏挽烟刚拿起一个小瓦缸,听到小步的声音,抬眸:“怎么了?” “皇后娘娘来了。”小步禀道:“此时就在前厅。” 苏挽烟愣:“皇后娘娘?” 这几天恭亲王府门庭若市,没想连皇后娘娘都来了。 不过,皇后要是没有元和帝的应允,是不能出宫的。 她既能出宫拜访,是不是证明这是元和帝的意思? 面见皇后,是不是得梳妆? 苏挽烟只好放下手中的小瓦缸:“告诉皇后,我马上到。” “是。” 平时苏挽烟窝在府里不怎么梳妆,所以这次面见皇后她花了点时间,还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等她来到前厅时,皇后娘娘已经等了有些时候。 苏挽烟对皇后不熟,在清楚她的为人之前,她尽量做到不失礼,刚进前厅就匆忙行了个礼:“臣妾苏挽烟,见过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快快起来。” 皇后夏云裳,今年才二十有六,生得清美秀丽,一身华服将她衬得雍容华贵,头上的金钗凤饰彰显着她的身份与地位。 白而红润的面容堆着慈爱又善解人意的笑容,她上前握起苏挽烟的手,将她拉到身旁的位子坐下,笑道:“什么有罪无罪的,是本宫未经通报贸然前来,还怕打扰王妃清静呢。” 她笑眯着眼睛:“王妃莫怪本宫才是。” “怎么会。”皇后堆着笑脸,苏挽烟自然要陪着笑:“只是不知皇后娘娘突然来访,是为何事?” “你这孩子,难道本宫就不能无事前来瞧瞧?” 苏挽烟唇角勾着职业假笑,那是不可能的。 她跟皇后非亲非故,怎么可能闲来无事过来瞧瞧。 而且元和帝跟余南卿是同辈,按理她跟皇后算是妯娌,叫她‘孩子’,这辈分是不是乱了? 不过皇后非要这么说,她也不能直接戳穿,笑道:“臣妾听闻在猎场的时候,皇后曾来探望过臣妾,只是当时臣妾受了惊吓,有所怠慢,望皇后恕罪。” “不打紧不打紧,都是些小事。” 皇后笑着,便见秋叶这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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