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玄空住持会领着一帮弟子站在大雄宝殿的佛院前,亲自指引前来上香祈福的百姓。
不仅如此,今日还能看到到处都有武僧的影子,或两人一组巡视的,或纹丝不动在各个佛院站岗的。
今日清真寺的月老庙更是人满为患,许多都是老母亲来为自家儿女求姻缘的,自然,也有女儿家结伴前来的。
苏挽烟听带路参观的小和尚说,慧能方丈去了沿龙寺,百姓为了能听慧能方丈颂经,基本都会到沿龙寺去。
如果慧能方丈能到清真寺讲经,清真寺肯定要比沿龙寺热闹。
沿龙寺比清真寺规模更大,又是皇室御用寺庙,所以沿龙寺的香火一直都比清真寺足。
但如果慧能方丈到清真寺的话,百姓可能会冲着慧能方丈,一股脑的涌进清真寺。
苏挽烟不太明白,细问之下,才知他们口中的方丈,并不是只管一个寺庙。
而是方圆之内所有的寺庙,都归这个慧能方丈管。
方丈不会固定待在一个庙里,有时候甚至京城地界外的寺庙,方丈也要去传经颂道,所以方丈这个职业不是在游历,就是在游历的途中。
沿龙寺作为皇家庙,在百姓心里的地位与声望本就比别的寺庙高,每逢这种比较大的佛教节,慧能方丈肯定是要以沿龙寺为主。
倒是那些比较寻常的小节,慧能方丈会到别的寺庙待个一两天。
庙里的和尚之所以会拿清真寺跟沿龙寺比,完全是因为这两个寺庙离得不远,又都是在京城脚下,难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看来也不是所有和尚都清心寡欲,带路的这个小和尚,道行还不够呀。
佛院来上香的百姓太多,苏挽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打发了带路的小和尚,便与余南卿到后山的演武场逛了一圈。
演武场内的武僧几乎个个都是古铜色的肌肤,明明太阳不大,但他们身上的汗水已经将身上的佛衫浸湿。
练武的口号整齐划一,苏挽烟站在石栏上迎着风朝下看,只觉得是场不可多得的视觉盛宴。
就在这时,田中突然迈着匆忙的步子出现,恭首揖礼:“王爷。”
田中开口的时候,苏挽烟目光还停留在演武场,他的声音刻意压着。
余南卿听到田中这语气便知有事,当下眸子就沉了下来,也恰巧是这时候,苏挽烟堪堪回眸而望。
余南卿眼神顿时变得清澈。
苏挽烟哪里看不出来,笑道:“我不是说了,我又不是不想听,你不用事事都瞒着我。”
余南卿抿唇,上前一步:“我怕你烦我。”
他不仅怕苏挽烟烦这些事,他还怕苏挽烟烦她。
怕她什么时候就受不了这些事,背着他偷偷收拾东西,一走了之。
他知道苏挽烟一开始就是要走的,虽然后面她说她不走了,但他没有自信,他一直都知道苏挽烟不会依附任何一个人。
“要烦早烦了。”苏挽烟无语的给了他一个眼神。
现在什么都不用管她还有什么可烦的,最烦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对他不管不顾。
苏挽烟也不纠结:“算啦,你不想让我听,那我不听就是,不过……”
她靠在石栏上枕着下巴,似不经意道:“你要是一直这样,我们肯定会渐行渐远,因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也不知道你接下来的打算,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你的难处,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明不明白?”
余南卿心口微窒,忙张嘴想要解释。
但苏挽烟还没说完,看着他说道:“到最后的最后,你我很可能话不投机半句多,形同陌路。”
“我说!”余南卿慌了:“我什么都说,烟儿,你别吓我!”
“我实话实说,哪有吓你。”
“我知道了,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所有的事都不瞒你!”
苏挽烟笑:“这里吵,你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去谈。”
余南卿一把握住她的手:“烟儿一起。”
苏挽烟故意推脱:“算啦,要不是我那一番话,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很想让我知道。”
余南卿握着她的手微紧,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眉头突然猛地一沉,眸光微闪间宽袖一拂,便已将苏挽烟完全包裹在怀中。
一道劲风倏的破空袭来,阳光反射起一抹刺眼的光亮,不过瞬间,余南卿已经踮起脚尖向后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