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动作很快,不过两三天敬事堂就传来旨意,皇上翻了安陵容的牌子,让她在寝宫候着,晚间皇上会过来。
宫里的药膏见效很快,脸上的巴掌印早就消了,这几天安陵容刻意每天都直接用香丸沐浴,将自己身上浸足了梅香味。吩咐宝婧和宝鹃备足了热水,好好沐浴一番,按照江南的妆容仔细打扮了起来,眉心还点着红色的梅花钿,颇有一番柔弱又楚楚可怜的姿态。
皇上来得不算晚,听到动静安陵容就迎了出来,俯身下去便施了一礼,被皇上握着双手扶了起来,“容儿不必多礼,外头冷,怎么不在殿里待着,瞧你,手都凉了!”
安陵容施施然一笑,带着几分害羞和几分欢喜,“皇上来我这,陵容十分欢喜。姐姐们都温柔大方又贤淑美丽,个个出身名门,陵容不敢期待能获得您的宠爱,只想多瞧瞧皇上,好在心里描绘您的样子。皇上,陵容是不是不够贤惠?”
皇上被取悦到了,捏了捏安陵容的脸,“你这妮子,朕就在这,想多瞧就瞧吧,以后朕也会常来,教你瞧个够!容儿,我们进去说话。”
因皇上要来,偏殿里早有奴才将皇上要用的物什安置妥当,跟之前比要华丽多了。
皇上径自带着安陵容进了偏殿,映入眼帘的就是插瓶里那鲜艳欲滴的梅花,“是倚梅园的梅花?只有那里的梅花看着这么冷艳清绝,倚梅园的奴才差使办得好。”
这时宝婧插了句嘴,“回皇上,这是我们主子亲自去倚梅园剪的,那些奴才自去巴结了那余答应,我们这早就没人送梅花了!”
安陵容立马打断宝婧的话,“宝婧,住嘴,主子说话有你插什么嘴,下去反省去吧!”,“皇上,宝婧满口胡诌,倚梅园的奴才都尽心为皇上办事,这几日许是事忙,才一时顾不上嫔妾。嫔妾在这宫里也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索性就多走几步。更何况嫔妾喜欢梅花,那倚梅园的梅花凌霜而开,还是亲去赏看为佳。还请皇上宽恕那些奴才!”
皇上似乎有些尴尬,毕竟之前他那般宠爱余氏这个从倚梅园出来的宫女,偏偏余氏恃宠而骄,在后宫行事蛮横得很,“听说前些日子你被余答应欺负了?”
安陵容先是一惊,而后低头抿着嘴,“皇上是听谁说的,余妹妹与嫔妾不过有几句误会,先前也是嫔妾急着要护着欣姐姐,都是嫔妾不好,惹了事端,平白坏了余妹妹的名声,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定神地看了看安陵容,右手摸着她的脸,顺势将人搂进怀里,“容儿,你受委屈了!”
安陵容呢喃出声,眼里含泪,“嫔妾不委屈,此生能陪伴皇上左右,已是最大的荣幸。不瞒皇上,陵容虽是县丞嫡女,可自小不受父亲喜爱,母亲眼睛瞎了又体弱多病无法操劳。父亲操心公务,难免对后宅之事不甚关心,嫔妾从小独自读书刺绣,与几个庶弟庶妹也不甚亲近。自进了宫,嫔妾心中很是忐忑,害怕皇上会不喜嫔妾,可是皇上却不嫌嫔妾出身低还见识不多,给了嫔妾关心和爱护,真的对嫔妾很好,不,应该说皇上是这世上对嫔妾最好的人了,若是皇上厌弃了陵容,还请不要将陵容打发地远远的,陵容想多看皇上几眼以慰相思。”
皇上似乎颇受震撼,世人重孝,后宫妃嫔也大多出生世家,所以她们也都看重自己的娘家,而容儿却更看重自己,她除了自己没人可以依靠了!
皇上用手抬起安陵容的脸,轻轻拂去泪珠,又将人搂进了怀里,“容儿很好,容儿这样朕很是喜欢,以后空了,朕就来看看你!”
一夜温存,皇上的心情仿佛很是舒爽,安陵容起来服侍他穿衣时还得了让多歇会,请安迟了就迟了的话。
安陵容当然拒绝了,口中还振振有词,“皇上怜惜嫔妾,可嫔妾不能恃宠而骄,皇后娘娘慈和大度,嫔妾很是尊重她,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妃嫔应尽的本分,岂能因嫔妾一人坏了宫里的规矩!嫔妾不能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添麻烦!”
皇上一声大笑,“好!苏培盛,传旨六宫,安答应蕙质兰心,侍奉朕和太后有功,着晋为常在!”又跟安陵容说今天来用晚膳,让她好好备着。
安陵容殷切地送走皇上,回头就好好睡了一觉,昨晚闹得过了,身子有些不太舒服。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奴婢给常在请安!”宝婧和宝鹃脸上带着喜意,主子晋位,她们下人日子就好过多了,没看宝鹃去取早膳时还得了小太监的几句姐姐,常在的份例有的,御膳房也给她们配齐了,还孝敬了盘份例没有的点心。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