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巅融化而下,所以声响。袁承天也顾不了许多,艰难挪步,好一刻这才来到那边,仰头张口接着雪水喝,还好他内功深厚,否则吃过荤腥又喝雪水非身体有恙不可。
夜至中天,天空的那轮明月冰冷冷悬在那,四周有星,皆是暗淡不见光明,四下山谷有风吹来,呼啸来去,阵阵寒意袭来,还好他有内功心法加持,否则便非染风寒不可!
又过不知多时候,明月西斜挂在西边的中天,四下似乎静寂无声。袁承天内力已恢复,他看了一下谷中,只见朝东只有一条幽深的路,不知还有多远?他努力前行,正走之间忽然一块山石之后闪出一个高大的黑影,伸掌向着袁承天的面门打来。袁承天黑暗中不及细看,跃身闪在一旁。那一掌只将一块山石打得纷碎。袁承天定下心神,仔细看去却是山熊——昆仑山脉特有一种的吃人的熊,体重可达千斤,这一掌之威力不亚于千斤大锤之击,是以山石纷碎。袁承天心想硬取不行,只有智取,因为山熊体态笨重,有时转身不能够灵便,这样便给人以可乘之机。
袁承天跃身到了其身后,看准其身上穴道位置,二指并拢戳去,这山熊咆哮一声,便既不动,显是点穴奏效,否则它可要噬人于眼前。袁承天拍了拍它脑袋,心想你要吃我只怕不成,——如果我死在此间,不知世间谁为我伤心?是清心格格,抑或是碧儿,再者采薇姑娘?想到采薇姑娘又想到了丘方绝前辈,斯人不在,复明社也分崩离析不复存在,还有那洪武门朱世杰和秀姑,不由五内俱伤,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万千苦楚?是悲哀?是无奈?抑或是万念俱灰,想起清心格格已然是将军府的人,海查布娶得清心格格是为额驸,地位尊崇!自己和她已是陌路人,是否相见成恨泪成灰?可是说恨吧也不是,更多的是思念,思念一个人在黑夜中辗转难眠,想要自由呼息,却又不能够,也许将这悲伤思念埋葬在心中最底处,从不发售,痛苦与快乐并存!谁教今生偏偏遇到她?上天总是造化弄人,让世上的人在痛苦旁徨中迷茫!
忽然传来咕辘辘的响声,是饥饿所发出来的声音。起先袁承天以为是自己肚子发出的,可是想想不对,适才的响声分明发自对过,对过?对过岂不就是这山熊?他再看山熊不见狰狞的样子,只见它愁眉苦脸,再也无适才凶巴巴的样子,它的眼睛看向袁承天分明显出哀恳的样子,似乎在求他不要杀它。袁承天见它这一幅可怜的模样,那里会有杀它的心思。心在想万物生长,皆有灵性,非不得已不可杀之,所以他心怀悲悯,胸有天地,有时总觉天地之间万物皆是悲伤,所以便总是郁郁寡欢。在旁人眼中他直如一个不近人情,冷的人,可是谁又知他心中有多苦?所以他总是孤独来回,纵使别人伤他千万次,他依旧有一颗热爱世人的心。便如现在他看这山熊可怜可悯的样子,心中便生起恻隐之心,便伸手解开它被制的穴道。山熊一经自由,便挥了挥熊掌,非是伤人而是庆幸重获自由。它仰头长哮一声,又低头看袁承天,眼中不再有愁恨,目中流露出感激的样子。袁承天用手抚摸山熊的脑袋,心想:有时禽兽异如世人,更有善恶分明,知恩图报,反而胜于世人;有时世人尽有凶残之辈,杀人放火不在话下,尽做些丧尽天良的恶事,有时反而得享高寿,行善之人便尸骸无存,所以有时天意难违,不知是恶是好?抑或行善是好?
袁承天身无所长,亦无食物,心想我也帮不了你太多,忽然他见前方仿佛有水流动,好像其间还有鱼儿跳跃,心中诧异,便一步步走近,不过里许亦然到了切近,他刚要捕捉,不防身后那山熊已大踏步前进,一脚踏入溪水,一挥熊掌将溪水中鱼儿拍飞而出,落在地上,跳了几下便不动弹。山熊用熊爪拿起送于口中嚼了起来。袁承天见它这样子,心想:天无绝人之路!他又站立一会儿,见这山熊也吃得饱了,便拍了拍它结实的手掌,转身而去。山熊又哮一声,忽然踏步而前,用爪去拿袁承天肩臂,意是不舍,而且眼睛之中竟而流下眼泪!袁承天又用手掌抚摸它的熊掌,满含深意看着它,对视良久,又自行走。这次山熊不再追赶,也许在它内心之中亦知这个少年心怀天地乾坤之志,心有担当,所以便不追随,只有瞧他越行越远,直至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谷中深处!
袁承天走的实在累了,只见小溪在前方已汇成一条小河,向着远方奔腾咆哮而去,水花拍打谷两边山石,溅得四下飞散。袁承天实在有些困倦,便合上双眼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觉有东西舔自己的脸颊,不觉从睡梦中惊醒,只见一头白鹿正伸舌头舔自己,心中一暖,伸手去抚那鹿的角。这白鹿并不怕人,依旧这样站在袁承天身前,也许它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