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入生门。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郎太空。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束诵妖魔精,斩或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众人闻声,耳中如灌醒人仙乐,不觉心中气息顺畅。袁承天心中一惊,因为这声音如此熟悉。众人眼前一花,只见漫天散落下晶如白雪的白莲花,一阵阵清香透入人心脾,不由得心生涟漪,仿佛见那九天玄女降临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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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灵灵的声音传入袁承天耳中,“袁大哥,萧萧助你脱困离厄,不再受歹人侵犯!”她的说话竟然将多福安他们一众全看作下尘,全然未放在心上。多福安听她如此说话气得无以复加,似乎便要发作,可是当他看清这女子之面貌,愤慨之气全消——因为在众人之面前是位白衣轻衫,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子——但见她明眸之皓齿,姣好之容颜,芙蓉面有悲含怨,更加让人觉得楚楚可怜,更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让众人无法生气。
袁承天惊异道:“萧萧……”忽觉众人面前如此称呼,似乎不对,又改叫道:“郑姑娘……”这女子非是旁人,却便是白莲宗的郑萧萧——郑姑娘。不知为何她看袁承天有怨含悲,透着戚戚惨惨的样子。郑萧萧径自来到他面前,欲说还哭。袁承天以为有人欺负她,便安慰她。郑萧萧却道不是的,只有她内心知道这是思念所至,可是又不能说出口,只有自己咽下。
袁承天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也是悲伤不已,忽觉人生不过大梦一场,只要生时在世无所遗憾也就是了。可是有人心中执念偏偏放不下,心中有苦,眼中有泪,思念有他,这也是情之所钟,端在我辈。自邙山武林盟主大会一别——因了那次郑萧萧在武林盟主大会欲与天下英雄试比高,不意被终南剑派掌门人白一平一剑洞穿小腹,幸好有师父白莲宗援手。她们师徒二人去寻隐居左近的药王孙思尘——此人乃药王孙思邈之后人,医术自不待言。只是性情有些古怪,似乎不通时务,不近人情;可是白莲花见千求万恳不成,一怒之下,一掌拍碎他山门,这下这位药王非但没了脾气,反而恭恭敬敬为郑萧萧医治伤势。白莲花当时心中暗笑: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无趣。后来白莲花见郑萧萧伤好,便回转白莲宗,让她接任掌门一职,她隐退而出,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只说去拜访昔年一位故人便飘然而去,不知所踪,——其实她去了北疆苦寒之地伊犁城,又转自去了昆仑派见了赵相承——本成想见到了赵大哥可以一诉衷肠,不料后来种种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被孩儿了傅传书逼迫而亡,可说是为人间惨事,这一切皆因傅传书野心之重,心有非分之想,是以骨肉分离;可是这傅传书心中并不后悔,觉得是人便要死,何必纠结于早晚,只要世上我活得好好的也就是了,至于别人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说他冷血如此,不是今时今地,而是向来如此。
多福安见这郑萧萧和袁承天说话神情似乎熟稔,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无名火,大声斥道:“生死当口,这可不是你们卿卿我我的地方。”郑萧萧本来还要与袁大哥诉说这离别衷肠,不料被这四阿哥多福安一语惊破,气得一顿足,气道:“我们自说话,要你多嘴!”多福安道:“他是袁门少主——朝廷缉拿忤逆乱党,你与他勾搭,便是同犯,识趣的话走开,莫妨碍公务,否则一同缉拿,投入天牢!”他说话的语气明显透着气愤,先前还没有,只因这郑萧萧一经出现,而且旁若无人,能不让人气恼?
郑萧萧此时已为白莲宗宗主,一教之掌门,他见多福安张牙舞爪的样子,心想:你又何必狐假虎威,别人惧你是王府四阿哥,我可不怕。她看了多福安一眼,冷冷道:“我偏偏要与袁大哥在起,——非但在一起,而且还要联手并肩共御强敌。”她口中的强敌自然是说是这清兵。这时傅传书转身走来,将手中长枪一抖,怒喝道:“死丫头走开,不知天高地厚!”郑萧萧却道:“我先前听人说有,江湖有个认贼作父的人,一惯善使鬼域伎俩,专害人命,而且同门相残,做下不齿的事,傅掌门你说这样的人可恶不可恶?”她这一番言辞不言而喻自是暗指这傅传书背信弃义,违背昆仑派宗旨,投顺清廷,与朝廷为伍,而且还诛杀江湖上反清复明的义士,这样的行为很为不堪,为江湖正派人士所瞧不起。可是他本却觉得无所谓,因为在他傅传书眼中这些反清复明的人士只不过是乌合之众,难成气候,虽一时扰乱天下,但终不久长,势必灭亡——因为他们虽抱负极大,然而都各自为政,内心之中谁也不服他,仿佛一盘散沙,没有凝聚力,所以才被朝廷各个击破,终是得不了天下。
傅传书听她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