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动手,可说是趁人之危,因为此时他为救治郑箫萧,已耗体内气息,所以力有未逮,再与交手,似乎胜算无多。多福安此时却不说话,其意是赞许傅传书拿下袁承天,他并不出手,意在他们龙争虎斗,无论谁胜谁败,对自己没有妨碍,自己只管坐山观虎斗。
郑萧萧见情形不对,如果这样下来,性命必定操于人手,自己怎样助袁大哥脱此困境呢?她闪目间,只见众人的眼神全关注于这袁承天和傅传书身子,倒是多福安倒颇有些意态洋洋,心中算计着别人。她不由一个好主意涌上心头。
傅传书长枪再出,如风而至。袁承天此时双手空空,因为适才为郑萧萧疗伤,以至手无寸铁,只有以掌相迎。因为他为郑萧萧疗伤,消耗内力,神情便有所恍惚,不意被傅传书一枪刺穿手掌,这也是袁承天以身犯险大意所至。一股巨痛传遍周身,袁承天额头的冷汗不禁落下。在场众人任谁也未料到傅传书可以一枪刺穿他手掌,便是傅传书也未想到这位小师弟怎么如此武功不济——只是他完全忘却了袁承天这一番猛如虎的争斗,也大耗自身功力,换做旁人早己不堪了,幸好他有当初林正眠师祖所授于的无上昆仑内功,所以才不至于溃败,虽力有不逮,然而并不败迹。
众人见傅传书一枪刺穿袁承天的手掌,都是出乎意料,惊呼声中,但见白绫一闪,眼前发花,接着多福安已被郑萧箫挟持在手,左手二指他的身后命门穴只要一动,这多福安便命丧当场,右手犹自持有一把匕首押在他的脖颈,只要他敢稍动,那么匕首前送,多福安首级落地。这下出乎众人意料,这也是郑萧萧睿智之处,她适才见众人全神贯注于那傅传书和袁承天二人身上,所以趁机用白绫缠住这位四阿哥,将他凌空取来,作为要挟,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这位四阿哥性命不保。众人自是面面向觑,都不敢轻易出手,怕激怒于这郑姑娘。傅传书枪穿袁师弟左手掌,也是神情为之一怔,接着便要前行,一枪再刺穿他小腹,让他当场毙命,那么自己便大功一件——从一己之力而将袁门少主刺杀,从此袁门群龙无首,自此便难有作用,自此而后土崩瓦解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也无暇顾及四阿哥多福安被那郑萧萧所挟制,只想着自己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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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见势不成,右手中、食二指点出,一股劲风直袭傅传书的右手腕处养老穴。傅传书没想到小师弟在此危急情况下犹能出手反击,出乎他的意料,本来胜券在握的事,可惜都功败重成——他右手腕巨痛握枪不住,只有撤手。但是他不死心,身子欺近想要出手去擒拿袁承天。袁承天侧身左脚连环踢出,直击傅传书右腿之通天、通山、通关三处穴道,由上而下,意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三处穴道相互关联,由上而下,一经击中受者腿部酸麻不能自持,委顿于地,但是于性命无碍,少过片刻,身有武功之人便会自行恢复如初,只是当时未必能够。傅传书未料到袁师弟出腿方向奇特,从决无可能的方向出招,啪啪啪三下一一击中,傅传书倒于尘埃,此时袁承天只要再出手,那么傅传书性命难保,但是他向来是不愿人之念我好,但愿我之不念人之恶,过往之事由它去,也无恩怨也无仇!
他跃身而过,用右手将左手掌中的长枪奋力拔出,远远向远方抛去。他不拔出犹可,一经拔出,手掌鲜血淋漓,但是此时他并觉得痛,只是心下茫然,不知为什么有种万念俱灰,千古一人的意念,仿佛看周遭之人面目全非,个个阴冷的笑,露出非人的齿,仿佛择人而噬,仿佛又回洪荒时代,亦是洪水猛兽的年间。郑萧萧见袁大哥似乎元神出窍,不知所以,心下惊骇,心想:袁大哥,生死关头,你怎么可以迷离其中,这可是生死一线,不进则退,不攻则死的境地。她挟持多福安喝退众清兵,然后回眸叫道:“袁大哥,你还发什么怔,还不快走。”袁承天被她当头棒喝,这才元神归位,心中惭愧不已。他二人走出清兵包围,安引疾不放心这四阿哥安危,长声叫道:“郑姑娘你千万不要言而无信?我们放你们走人,你却不以伤害四阿哥,否则我们回王府难以交差!”郑萧萧心中冷笑:说什么难以交差,说得官冕堂皇,还不是怕摄政王多铎一怒之下杀了你们?但是自己既然答应了他们,自然不能食言而肥,况且自己纵然杀了这四阿哥也于事无补。他们走出清兵的范围,二个人翻身上了马匹,然后放开了多福安,说道:“四阿哥,多有得罪了。”然后二个人扬鞭绝尘而去。
此地空余下多福安在风中凌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不知是愤怒还是愁苦,抑或恼恨这个郑萧萧死丫头,戏弄自己在众兵士面前颜面尽失,让自己情何以堪,以后如何面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