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冰冷的尸体,你想他们里外勾结,自然眼线极广,消息灵通,决不会让皇帝你查到他们是谁主使,你有了他们的把柄,他们还活得了么?所以背后的主使之人自然不会留下活口?”嘉庆皇帝见他说得极是,又自叹道:“京畿之地,看似首善之地,实则不然,在朕看来虎狼环伺,意在谋夺朕位,实为可恶!袁兄弟如果你可以放下心中执念,为朕所用,何愁这些宵小之辈不遁形,天下岂不太平?”袁承天见他说得真诚,可是他实在不愿为皇帝所用,也不愿做那些违心之事,与朝廷为敌本非所愿,可是他内心深处总觉得这天满洲人非正统,汉人则是正朔,这种信念在他心中实在无法更改,便如袁督师一般为国尽忠,也决然不会投身于敌国,为夷族效力奔走,苌弘化碧,忠义千秋一颗忠君爱国的心!
嘉庆皇帝见他神情间透着倨傲,心想:袁兄弟才是个真英雄,不为功名利禄所诱,而他的师兄傅传书则相去甚远,便不能相提并论,一个是性情高雅,处处透着肝胆热肠,抱着家国理想;而另一个则处处藏着害人的机谋,野心勃勃,他们同出一门,却是行为天壤,实在让人叹息:赵相承英雄一世,竟有徒如此……袁承天道:“不如我送你一程。”嘉庆皇帝和他久别重逢,正有此意,一叙衷肠,便一同在山间道上缓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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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大地,虽已深秋,已是昨夜雪花,但是山花不败,犹有菊花傲然,青竹松柏映得山间风光无两。嘉庆皇帝话语之间自然说道近日京城所发生之事,他虽在皇宫大内,但是坊间亦有宫中侍卫和血滴子探听京城事故,所以对袁门的忠孝堂主被押六和塔知之甚详,又听闻袁承天解救,他们退进六和塔内忽然不见,甚为奇怪,仿佛会土遁之法术,借道而走。袁承天自然不能实言相告,只说是以轻功逃走,否则此身牵连到摄政王府的婉兮格格,那样不免多生事端,牵连无辜。嘉庆皇帝听他说的含糊其辞,似是而非,也就不在深究,只是他头脑之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想与这位袁兄弟抵足相谈,以慰心中块磊,只是他迟迟不说,因为他知道这位袁兄弟似乎内心对他们爱新觉罗氏有偏见,虽不厌恶也不喜欢,似乎介于两者之间,所以他的这个想法只有落空,难以实施,心中长长叹息,只有作罢!
他们正走之间只见前面不远处有家小酒馆,还未打烊,里面依稀坐着几个人。嘉庆皇帝兴之所至,也便不急着回禁城大内,拉着袁承天走入这酒馆。他们两个人踏进只见这酒馆之内摆设简朴,稀稀落落摆着十几张桌子,只有两张桌子上有人;一桌是两个相貌魁梧的汉子,衣着虽然平常却透着官家之气;另一桌是两个耄耋老者,头发和胡须都是花白,只听一个瘦的脸上有麻点的老者叹了口气道:“自国朝以来人人但知荣华富贵,效忠朝廷,其实人人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身份,实在可悲而且可叹!”另一个胖的老者道:“何尝不是如此,人人都在温柔乡里,不知兴衰荣辱,便是当年先朝存亡之时多少临危变节之徒,投身卖国甘为敌国将领役使,掉转刀头杀戮自己同胞,不以为辱,反而人人沾沾自喜,自以为武功了得,立下功勋,他们人人手上沾着杀戮自己同胞生命的血,却不知礼仪廉耻,忠孝仁义为何物,以至在世人眼中其行为很为不堪,甚而下作,可是这临危变节,受命于先朝皇帝的股肱大臣却一个个恬不知耻做起了外族朝廷中的大臣来,反过来帮助敌国征战自己国家,极尽所能,比外邦人还狠毒,便是他们的不堪行为致使天下沦陷,汉人百姓至于倒悬苦难之中,哀哀可悲!”脸有麻点的瘦老者饮了一杯酒,已将一张咸豆皮送入口中,咀嚼几下,醉意微熏道:“只可惜咱们晚生几十年,否则投身行伍,定当杀尽天下这些不仁不义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还天下一片清平盛世,何如现在咱们老死窗牖?”胖老者斜睨一下瘦老者,不无嘲讽道:“那也枉然,君上不明事理,刚愎自用,我小时候听爹爹说起崇祯皇帝便是如此,听不得臣下意见,他身为君上,却不知唯小人佞臣不可信用,更加不知忠言逆耳利于行,苦口良药利于病的千古颠簸不破的道理,以至他错杀忠义千秋的袁督师,以至辽东宁远城再无能征善战的良将把守,让后金满洲人有机可乘,这也许是天数使然,命该如此吧!”
嘉庆皇帝和袁承天在一张临窗的桌子落坐,要了蚕豆和豆皮便自吃起来,但觉淡咸入味,竟然比之宫中的满汉全席还要好些。临桌的两个魁梧大汉听两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议论国事,脸上显得不屑的神情,潜意识便是你们也配谈论国语。
两个老者自顾自话,他们都似乎有些醉了,说话便有些口不遮拦。麻子脸瘦老者道:“咱们不提往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