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似乎心有不舍,嘴唇动了动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心想:这位袁兄弟少年可为,其志不在常人之下,似乎志在天下,只是观他印堂似乎气色不佳,而且……好像是天煞孤星之命格,虽志大如天,只是成就未必成功,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他所领导的袁门势要反清复明,这原本不错,可是天下大势似乎已定,想要复国只怕千难万险,便如自己在这延州苦心经营这几十年,还不是籍籍无为,一事无成,虽教众过万,只是人心不齐,都怀着各自的私心杂欲,仿佛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也许将来只待这位袁门少主登高振臂高呼,我辈再行义举,或可成功!
晚风吹凉,道路之上袁承天和赵碧儿各乘一马,在山路崎岖之间行走,信不由缰,此时北国白日犹可,晚间却冷;好在他们有武功,所以也不觉得冰凉。只是心境不同,先前他们一路北上,期待可以见到那玄天教的长老茅元名,让他默写出《无相密要》的要旨,好驱其体内邪毒,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又自去了京都;两个人岂不是白白浪费时光,这些日跋山涉水全是白费,想想心中有气,心想:莫非老天也与我们成心作对?想到此节赵碧儿不觉双眸含泪,神态萧索,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袁承天一边控辔徐行,一边不忘开导于她,怕她一时想不开,便说道:“碧儿你莫灰心丧气,老天与咱们作对,咱们偏偏不服他,跟他作对,看是谁厉害?”赵碧儿见袁承天这样开导自己,不由破涕为笑道:“是不是以前你也这样骗清心格格欢心?”她话已出口,便觉不对,可是已然说出,已无回旋余地。袁承天倒不介意,笑道:“清心已有了额驸海查布,我又算什么?也许以后我们再也不可以相见,毕竟她是将军府的人,人言可畏!我不能不为她的声名考虑!”
赵碧儿又见这位袁师弟愁眉紧锁,知道他心底里依旧执念于清心一个人,他既使不说,也是如此的,因为世间情最伤心,却又无药可医,只有在情天恨海中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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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在无尽的苍穹中窥视人间的万物,看世上为爱痴狂,为爱颠倒的人都在无尽的痛苦挣扎,不知何日方得开脱?
一路时光苒荏易过,树木凋零,山花不再,只见人家屋舍之上有了冰霜,一眼看去万里江山萧条,竟有种说不出与世隔绝的况味。这日又到京城,只见京畿之地依旧繁华如昨,达官贵族驾鹰骑马在京郊之外秋猎,而底层民众依旧推车贩桨,谋求一日生计,可说是冰火两重天,有人朱门酒肉臭,有人路有冻死骨,不得不让人感叹上天之不仁,让底层百姓倍受折磨,有时竟然生不如死,都在生死挣扎,却又无力摆脱命运束缚!
摄政王府门前那两尊大石狮依旧威严狰狞,看着过往行人,大有择人而噬的架式,两根旗杆正自迎风展招,呼喇喇作响,仿佛昭示着主人的威严与气势;在京中除了皇帝嘉庆,那么便是这位摄政王权势最大,兼之他统领朝中大小奏折事务,更是皇帝的皇叔,所以朝中大小官员都对这位摄政王言听计从,不敢稍有违抗。这些时日皇帝不理朝政,只与一班满洲少年厮混在一起,正日斗鸡走狗,似乎不务正业,恭慈太后劝他也是不听,要他顾及国体,他却回敬说让皇叔多铎一力处理朝中奏折也就是了,朕无暇顾及!这下气得恭慈太后卧榻抱病,急得太医院太医七上八下开药方为太后诊治。这些事朝中之人尽知,人人私下摇头,认为皇帝实在不该如此荒唐行为,有实君上之体,可是人人又不敢直谏皇上,因为怕皇上一个不顺心,龙颜大怒便有大祸临头之危险,因为从来皇帝喜怒无常,便是前朝的从龙之臣也有被皇帝一怒之下杀掉得,所以还是自保,又何必自寻烦恼,所以朝中众臣无人谏言,便是先前大行皇帝留下的四大顾命大臣,也是缄口不言,只是心中着急,尤以和硕亲王舒尔哈齐为最,他也私下联络庆亲王端敏、军机大臣,上行走匡世衡和肃亲王和顺三人,可是他们都是不予支持,言说目下情形是摄政王掌权,朝中事务尽操其手,此时如果冒然行事直谏皇帝,只怕闻知惊觉,岂不是打草惊蛇,反而坏事,所以只有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因为皇帝表面仿佛一无是处,实则睿智天成,是旁人所无法企及,否则他也不是紫微星座了。舒尔哈齐听他所说言之在理,也就不惶张行事了。
袁承天进城以来便将毡帽拉低,以免被人识出本来面目,那样多惹麻烦;碧儿见师弟这样行为,也随之将自己的头发遮住半边脸,心中却想:一入京城这位袁师弟该当又想起了清心格格,如果要他完全忘掉一个人似乎决然做不到,因为一个人的心中执念是无法消除,所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也许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