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亡于这世上,这思念才会断决,否则便会隔舍不断,这也是世间所爱,情之所钟的原因吧?
他们现在觉得肚中饥饿,便随便找了一家饭店胡乱吃了饭,闲下来计较如何找寻这茅元名,好为碧儿去除体内之毒,虽然来时听那玄天教主茅元化所言他是奉命进京,效力于摄政王,可是世事多变,未必一成不变,所以还要审势度事,不可以轻举妄动,只有探得确切消息才可以行动,因为想那茅元名非是寻常之辈,所以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们正按辔徐行,忽见前面有三三两两,行踪可疑之人在交头接耳,似乎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觉得心下起疑,心想:京畿之地,官军防守甚严,他们怎么还敢这样明目张胆行事,甚是稀奇。赵碧儿见状说道:“袁师弟我见他们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决非好人,似乎……”正在此时正见有一人掠身而过,窜在二人前头,回头之际向便向那干人挥手示意,意思是要他们不再说话,有要务在身,不要拖拖拉拉,要紧的事为先。袁承天但觉这人身法轻灵,伤佛柔弱如女子,心中不免一动,心想:这人好像自己的一个故人?正当此时赵碧儿拉了拉袁承天的衣袖,低声道:“你看……”只见他们七折八踅便消失在胡同之中。
待得二人上前查看,只胡同之中家家户户关闭门户,不见那干人踪影,空气之中犹自有幽兰的香气渺渺茫茫之间散之不去。袁承天更为心动,便循这气息来到一家大户之前,看了看四下无人,天近黄昏,初冬的晚上总是来得快些,尤其北方,因为天气赛冷的缘故,所以家家户户便早早安歇,所以四下寂无人声,正宜行事。
袁承天跃身上墙,探身向里张望,但见这户人家却是深宅大院,只见院中青竹和松树成荫,不见有家人走动。袁承天悄悄嘱咐碧儿待在原地,莫胡乱走动,自己过不多时便来寻她。赵碧儿满口应承,因为她知道师弟一人前去足矣,如果带上自己便多累赘,反而行事不便,所以她便在这等候袁师弟,只是心中犹自放不下,因为她也知道那干人也决非泛泛之辈,所以不能轻易视之,不然就会有不测之风险,毕竟此地是京畿之地,不是寻常地方,事事总是小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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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将一对青蚨抛到院中,不见有人喝问,知道下去无大碍,便跃身而下,向后院掩身而近。七折八踅来到一座偌大厅堂,只见厅中高踞的是位少年公子,袁承天不见则可,一见之下也是出乎意料,却是那朱世杰,旁边还有莲姑,更有采薇姑娘,只见厅中站满了黑压压的劲装汉子。只见这朱世杰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这天下本来是我朱室江山,因当年天下大乱,为满洲人得了便宜占有天下,可是天下人心中依旧怀念大明,不忘祖宗社稷。虽然清廷时有收买天下人心,那只不过是骗人伎俩,因为他们骨子里都是提防着汉人作乱。这百多年间,天下反清复明人士前仆后继,循循不断,只为心中那份理想!我想江山从来,天命我受,别人岂能染指,所以先前我洪武门虽倍受摧折,然而在我内心矢志不渝,虽然那满洲皇帝当初假仁假义放我走路,可是我并不感激于他,因为他是做给别人看,枉想收买人心,可是我辈只要此志坚持,也不惧什么风霜苦雨,前途虎豹!”
这时他旁边的莲姑见他说得慷慨激昂,不觉现出敬仰的神情,心想:这位世子从来不忘这明室江山,我也曾几次三番劝他,何必执念于此,可是他偏偏自以为是,以为这天下除了他朱姓,别人便不可以拥有,否则便是忤逆,非是正朔。采薇见他说得激昂大义,脸上却不为所动,心想:你的能为和袁大哥比较起来只怕难望其项背,一个是大义无私,只为天下民众福祉;一个却是心心念念要逐鹿中土,重复朱明江山,至于百姓也就罢了,于此节之中高下立判,所以她对这位世子朱世杰殊无好感——只是碍于他是朱明后裔,所以才未表现出反感,更兼先前有义父在,复明社也算是洪武门分支,效力于其手下,只是自义父去后,复明社已然明存实亡,只是有零星的弟子还是割舍不下那份“反清复明”的热情,所以私下又招集人手,寻了采薇为教主,再行义举,可巧不巧这朱世杰虽处境堪忧,然后心中依旧有宏图大业,于心不甘,蠢蠢欲动,又自暗中招集天下绿林好汉效力于他的洪武门,因为他倚仗自己是朱氏后裔子孙的名号,便容易招集人手,此次京都聚会,便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要刺杀这摄政王,因为这些年摄政王多铎四下捕杀天下反清复明的教派和人士,所以天下有志之士对他恨之入骨,私下里恨不能寝其皮,啖其肉而后快者!——只是这摄政王非但机敏过人,而且侍卫云集,更兼他身有武功,王府中的终南剑派掌门白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