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君貌美如女子,而气宇则轩昂天下少有人能与之匹敌,而用兵杀敌,则每每出人意料,可谓是明室之中流砥柱,在那个群雄乱起的年代,内有国贼,外有夷族虎视辽东,国家生死存亡只在一瞬间,而崇祯帝偏听偏信,将这干国忠良千刀万剐于bJ菜市街口,当时之事,万民不明所以,认为袁崇焕通敌叛国,人人争噬其肉,其状惨不忍睹,千古未有之事!而今思来真可大哭一场,天地乾坤为何留不住忠义?而那碧血丹心之人则横遭不测,是天意亦或人为,亦是不可得也!
袁承天道:“我们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其它也许都无能为力。”丘方绝道:“少侠,也许将来反清复明大业要落在你肩上,你万不可以灰心丧色!”袁承天点了点头,意是应允。瞥目看到那杨契丹满身血污在地上,心下不忍,心想:不管他生前多么阴戾歹毒,死后也不能如此草率,还是让死者入土为安,也不能让其暴尸荒郊野外。袁承天见四下无人,便将他尸身搬到院外,只见有一块田地,刚好有农人遗忘的锄头,便掘出为墓将他埋葬。
四下秋风吹来,幌然之间仿佛两世为人,只是心中愁苦无处宣泄,只有仰天长啸,声震屋瓦,惊得夜中宿鸟展翅离树飞去。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不再心中愤懑,看着苍穹,满布乌云,似乎不见星月。
京城怡红楼,王孙公子尽在这里花天酒地,他们又知道什么民族大义,只管今生有酒有生醉!在他们心目之中故国明月已是昨日黄花,已是不可追寻,且为眼前风花雪夜,那管天下苍生苦。
他们不从前门走入,叫开后院。怡红楼的主人是个中年妇人,名唤鸨二娘,虽年近中年但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看别人媚眼如丝,话说犹有江南少女特有的吴侬软语,让人如沐春风,不觉沉沦于此;怡红楼不止于她,更有一班少女歌舞琴弦,无一无精通,是以京城中达官贵人,争相而来,只为一亲芳泽,犹以在世西施——采薇姑娘为之翘楚,色艺俱佳,为人所争宠,有人一掷千金而求睹芳颜,只是这采薇姑娘虽身在风尘,然清新脱俗,与众不同,洁身自好,只是保持冰清玉洁之心,所以更为人所敬仰。
鸨二娘见是帮主丘方绝忙引导前行,穿廊走屋,穿花拂柳来到一处庭院,只见院中八月桂花开,满院香气,让人心情大好。鸨二娘转身掩门而去,只留下了丘方绝和袁承天二人。只见正堂一幅中堂,是幅山水画作,一位面如冠玉的儒生,却是左手指天,看似西北,右手持剑,却指天南,星眉郎目之间多是忧愁困苦,仿佛心事苍茫,难与人言。他瘦削面容虽有苍桑,却掩不住绝世风姿,仿佛横天跨海,皆不足畏。袁承天见这人英雄气慨世间少有,恒古无一,便问道:“丘帮主,这人如此英雄气概,可是当世之人?”
丘方绝抚膺长叹道:“从来苍天不佑好人,徒让后来之英雄泪满襟!”袁承天诧异道:“难道这位英雄已不在人间?”丘方绝道:“正如少侠所言,他已逝去一百多年间!”袁承天道:“他却是谁?”丘方绝语声低沉道:“这位英雄便是阁下先祖袁督师崇焕君。他一生戎马倥偬,虽是书生却为武将,用兵之道,运筹幄帷,皆在当世之诸将之上,可惜后来为人陷害!终于身死名销,他在满洲人之铁骑不能得志于中国,他亡则满洲人肆无忌惮,踏碎我大明山河,以至国破家亡,以至天下万民皆在生死磨难之中,沦为奴隶!”他说完已是泣不成声,袁承天亦是悲不自己,只是心想:如他这般英雄,直面生死,无所畏惧,笑谈人生,身受万千之苦,自己未必能够?目下只是和清心格格分开,便作儿女情态实在不该!
忽然有人道:“是英雄皆是英雄!不是英雄也枉然!世间多有不为儿女情长之人,丘帮主,属下采薇求见。”丘方绝不由笑道:“死丫头,装神弄鬼,胡言乱语还不出来见过袁少侠。”
有女子嗤嗤笑道:“我们先前曾有一面之缘。”丘方绝一拍额头方才想起一年前他曾约袁承天怡红楼相见,不意两个生了一场无缘由的误会,一言不合拔剑相向,采薇当时以为袁承天探问丘方绝,不怀好意,心藏鬼域,是个朝廷鹰犬,两个人由开始温言相询,突然成了杀机,动起手来,还好丘方绝及时出现,阻拦二人,否则两人当中必有一人受伤,那样可是得不偿失。采薇飘进屋来,抬头见袁承天面目依稀如昨,英俊飘逸,让人为之心动。她的脸不由红,似乎有些把持不住。袁承天心有所属,不为所动,两个人都有些神情不属。
丘方绝意识情形不对,便打个哈哈,说道:“袁少侠,你是否在此少住几日。”袁承天却道:“明天我便欲离开京城,去浮烟岛迎回袁枚前辈遗骨,送回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