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执念!”嘉庆道:“好,朕亦不强求,人各有志,不能强迫!只是我想咱们如果成为好朋友,你效力于朕,那何愁天下乱党不灭?”袁承天道:“永杰,你的厚意我心领,要我效力于你,只怕不能!”
嘉庆长长叹口气,说道:“当年刘欣之与董贤,既是君臣之谊,亦是朋友之义,他们可以生死以之,咱们却是不能?只因他们没有家国灭亡,更加不会有今日之民族大义,所以尽可以尽朋友之义!你我今日却又不同,你自认为天下正统归于你们,而认为我们满洲爱新觉罗氏为夷族,侵占你们河山,可是当年李自成起兵造反,杀人无算,攻破bJ,以至崇祯帝殉国煤山,难道就不是罪人。我先祖摄政王多尔衮连和吴三桂杀敌于湖北九宫山,天下遂定!可说是顺天应人,天数使然!”
袁承天道:“也许是吧!”嘉庆又道:“袁兄弟,咱们就此别过。”他转身走入沉沉夜色之中。不知为何袁承天心中反倒落寞许多,不知为他,抑或还是萧萧姑娘。一想到萧萧姑娘便来到她身旁,只见她已是灯枯油尽,面无血色,气若游丝。袁承天悲从中来,将她扶起,让她枕着自己手臂。郑萧萧悠悠醒转,虽然七魄去了三魂,可是她之所以不去,便因为要再看一眼袁大哥,否则她真的死不暝目。而今看着袁大哥清新的面容,说不出的心满意足,气息微弱道:“袁大哥,你觉我傻么?”袁承天强忍悲伤,不让眼泪流下,那样一来,只会加重萧萧姑娘的伤害,于百害无一利,所以只有忍住。可是生离死别,总难免五内如焚,仿佛也要随她而去。
萧萧姑娘见袁大哥不说话,知他心中难过,便道:“袁大哥,我死后你也不必悲伤。人生世上,谁人不死!大梦无常,早归晚归皆无分别!萧萧去后,你忘却我好么?你还有清心格格和赵姑娘,她们都温柔而雅的女孩,她们尽为照顾你。我呢?在世上只不过是个笨愚的女孩子,怎堪此清心格格伶仃勘透,让人心服。”
袁承天道:“萧萧姑娘你不会死得。侍我去寻名医大夫为你医治,这也是权宜之计,伤势缓一缓,也是好的。”郑萧萧苦笑道:“袁大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大限将至,你也用不着安慰我!袁大哥我好累,我真的好想枕着你入睡。”她用尽余力说完,长长出了口气,仿佛心愿已愿。她身子软了下来,眼睛合上,脸上显出了开心的微笑,今在已无憾事,可以这样去了,无牵亦无挂,何处惹尘埃!
袁承天待要用内力助她气息回转已是不能。又何况他也是刚刚内息回转,所谓用内力唤她,是几不可行。郑萧萧此时了无憾事。袁承天找了木柴架起,先将郑萧萧尸身放在熊熊烈火之上,将其焚化,然后将骨灰装入瓷坛,因为此时此地也无法为她掘地为墓,只有装入瓷坛随身带着,有朝一日交给白莲宗主白莲花妥为安置,这样也了却一桩心事。只见大火熊熊间郑萧萧魂飞烟灭,只留下一堆灰烬,不竟让人悲从中来,一时不可断绝,仿佛眼前又见生离死别,看着她离去,袁承天怎不肝肠寸断,全是为了救自己她才殒命,如其不然何至于此,所以自己也是间接害了她,所以悲痛得不能自己。
骨灰被他尽数收于瓷坛之中,揣在衣内怀中,这样他才可以安心,否则这一生都难以安稳。因为他从来都如此,悲天悯人!看着刹那之间人鬼殊途,袁承天心事难平,他从来悲天悯人,不独爱己,总觉得别人比自己可怜可悲,所以他都尽其所能帮助那些困厄中的人,却忘却了自己的身世遭遇不一样可怜么?也许这性格终其一生也难改变!
丘方绝目睹这人世间大惨事,不觉眼眶一湿,落下泪来。好久好久才说道:“袁少侠,斯人己去,还是节哀顺便吧!人生世间,谁人不死?我们终究不是神仙,只是凡人躯体,也许死对一个人来说未必是件坏事,不必为此生所牵肠挂肚的那个人终日愁苦,放下此生所累,亦是一种解脱,生而为人,其也坚强,只为光明故,所以舍却此身!”袁承天却道:“这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心中总是放不下,也许心有杂念,是为儿女情长,亦是无法!”丘方绝道:“袁少侠,世上这一日之间尽有许多人死去,其间有男有女,有将相王侯,亦有平民百姓,也许上天这一点对每个人都是不偏不倚,很是公平。只有为了民族大义的人才会史书留名,那些卖国汉奸,甘做清廷走狗爪牙之辈尽为后世所诅咒,便是其后人亦无面目见世人,所以人要为浩然正气,不独做独夫民贼。少侠你侠义为胸,胸襟磊落,放眼天下,皆为下尘,便如先祖袁督师之为人秉天地之正气,为国家蹈死不顾,忠义乾坤,是为当世之时不世出的大英雄!我观少侠气象,不输当年袁督师!”其实世传画像,袁督师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