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休,便齐声呐喊向这白莲花围拢杀来。白莲花怒气勃发,出手杀贼,口中又道:“好奸贼,今日撞得我手非死而何?”她之起落之间又杀了十几名官军。那边薛履平被千总和一干清兵围拢杀得性死。奈何薛履平终是寡不敌众,疏忽之间又被几支羽箭射中肩头,不由身子一振,神情一幌,便是这样被那清兵千总一刀劈在左腿之上,立时鲜血直流。他行动难免受制。这千总见机不可失,又怎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竟生生将薛履平半个肩臂卸了下来,立刻血洒当场。薛履平受此重创,忍着巨痛竟不出声呻吟,反而奋尽平生一力往向一冲,死死抱住这千总向那射来的万千羽箭冲去。立时二人都被射作刺猬一般,惨不忍睹。薛履平用了最后力全忽作仰天之状,长啸声中吟道:“今日杀贼,快哉快哉!不负平生,了无憾事。”他又向西北昆仑派方向缓缓下跪行礼,口中喃喃道:“师兄,这些年师弟多有不孝,在江湖上行骗,可是从未忘却我还是昆仑门徒,——虽被逐出门墙,可是我还是昆仑派弟子。今日有死而已,不丢先祖的颜面……”语罢气绝身亡。袁承天于杀敌之间,见这薛履平气绝身亡,和敌人同归于尽,可说铮铮好汉子。他手中轩辕神剑当者披糜,所向无敌。回头看时,只见正有黑压压的官兵向白莲花杀去。虽然她武功不弱,奈何官军众多,力有未逮。不过片时便汗水从额头渗出,气喘咻咻。抬头再看只见官军如潮水般涌来,大有将她淹灭之势。
袁承天见形势危殆,不加思索,挥动手中轩辕神剑杀开一条血路,欺身而近,长声道:“白教主,不可恋战,咱们一同杀出去!”白莲花见清兵愈来愈多,正无计可施之时,听到有人说话,抬头见是昆仑派的门人弟子袁承天,心头一暖,心想赵大哥教徒有方,看他孔武有力,武功不弱,虽身形不甚高大,然而一股浩然正气却迫人心胸,可见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袁承天挥剑杀来,掩在其前,又说道:“白教主,咱们向西北杀去。”因为他审时度势眼见东南正有官军搭箭张弓要射杀,而且有千总把持,为一军首脑,正指挥众清兵,而西北官军较为薄弱,易于杀出。二人一前一后,向西北杀去。
那名官军千总见二人眼见要逃脱,冲冲大怒,要手下清兵向二人捕杀。怎耐袁承天手中轩辕神剑乃是轩辕黄帝所有,是为绝世好剑,杀人万万千千,可说锋芒天下兵器皆难撄其锋,都要退避三舍,遑论世间平常兵器,更是不堪!
袁承天虽口中称白莲花为教主,然而心中此时已认她为师娘,自然不敢稍有懈怠,便是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能让师娘性命有危,那样他怎对的起师父赵相承的活命之恩,是以他是全力施为,只杀得众官兵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一时四散奔逃。
袁承天和白莲花二人杀出重围,向一片小树林冲去。那清兵千总斥喝众清兵杀敌,奈何此时无人听他命令,都只顾自己性命,只气得他干瞪眼,只恨手下这些兵士饭桶,平昔趾高气扬,一到杀敌时便人人懦弱起来,贪生怕死了,真是白养了他们。他见依仗手下兵士无望,便拍坐下马匹向袁白二人追去,誓要擒拿。也是他利令智昏,也不想一想众官兵都不是二人敌手,遑论他一个人,可不是自寻死路么?
袁承天和白莲花进了树林,觉得疲惫,想要休息一下。不料马蹄声响,忽喇喇闯进了那千总,真向二人挥手中长刀砍刀,凶神恶煞般的模样。袁承天心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你横竖寻死也没办法。他跃身而起,手出剑至直削这千总头脑。千总忙回转长刀来截,不料袁承天中途身子一转,竟而落于马后。长剑一送,不待这千总回身已是背后中剑,当场毙命。那马犹自不知主人已死,依旧前行,驮着死尸回转有司衙门。
白莲花见袁承天出手之迅捷,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痕,可说隐隐有大家风范,骎骎然有超越掌门的势头,心中感慨:真是英雄出在少年,只是我那孩儿传书几时如他这般,便也心满意足。只是她不知傅传书野心极人,为人鬼域伎俩,全不似掌门亦是爹爹的赵相承那般磊落无私,可说天下英雄,未必有其父便有其子,多有不是。
袁承天休息一会儿,抬脚便走,白莲花道:“袁少侠,你意欲何为?”袁承天道:“适才一时慌乱,忘了搭救薛师叔的尸身!”白莲花听他要去救出薛履平的尸身,心中一热,:真是少年可为,不念旧恶,大有掌门之风范……不觉感慨良久。
袁承天再来三皇庙,只见凄风冷月,血腥杀气四漫,尸横枕藉,他找到薛履平尸身负于背后,展开轻功,不一刻又来到小树林,将他尸身恭恭敬敬放下,然后向他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