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弄寒的目光落在屋中,眼神刹那间变得温柔似水:“唐姑娘,你也看见了,她的情况需要静养。”
唐渐依哦了一声,脸上布满了失望,然后她又像想起了什么,扬着脸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那等她好了以后你们搬下来和我们一起住好吗?”
月弄寒笑了,问道:“姑娘为何非要我们搬到寨中去住呢?”
唐渐依毫不犹豫道:“因为我喜欢你们呀,我没有兄弟姐妹,寨中与我年纪相仿的又太少,我平时其实也是很寂寞的,况且……况且……”
月弄寒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明白了什么,问道:“唐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唐渐依见他拆穿,也不再拐弯抹角,她两个手指头碰着,不好意思道:“其实是我娘看你灭了……觉得你是一个很有作为的人,你的那些事迹我们也听过,这次我们歼灭了泷日国的五千精兵,这个梁子算是结大了,难保他们不会再一次集结大军围剿我们,我们凌云寨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娘她想……”
月弄寒明白了她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唐姑娘,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当时帮你们,是不忍凌云寨就此毁于一旦,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唐渐依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嘟起了嘴,急道:“你刚才还说不是看不起我们,说白了,你还是不想和山贼为伍是不是?”
月弄寒无奈道:“唐姑娘,你该知道,无论如何,名义上我都是寒月国的三公子,这点永远都不会变,我插手你们与泷日国的冲突已是不该,怎可再……”
唐渐依道:“可你,可你明明……”
月弄寒的脸色一黯,低声道:“唐姑娘,在下言尽于此,还请姑娘见谅,若是有什么失礼之处惹得姑娘不悦,我们会即刻离开凌云寨。”
唐渐依急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嘛,我们又没有逼你,好了,不说了,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那些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月弄寒冲她微微颔首,突然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唐渐依道:“唐姑娘,虽然在下并没有资格干涉你们凌云寨的内务,但是你们擒获的那个小将军,还望唐姑娘多加照拂,万万不要让他被人折辱了。”
唐渐依气红了脸:“你别提那个王八蛋,自从你说不要伤害他,我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不领情就算了,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不是好肉他不吃,不是好酒他不喝,就差没让我再给他送两个姑娘去了。”
月弄寒一时语塞:“这……”
他想了想又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迁就他。”
唐渐依气得牙痒痒的,转身摩拳擦掌的就要走。
月弄寒连忙唤住她:“唐姑娘,你这是要……”
唐渐依头也不回道:“生气了,找人出气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你回去吧,我会把大夫给你送上来的。”
谢虚颐刚走到山上的小木屋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树开得正灿烂的杏花,花白胜雪。
花树下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在聚精会神的煮粥。
白衣亦胜雪,温润干净到极致,就像是挂于九霄的一轮明月,高贵雍容,带着些萧索,带着些寂寞,又带着几分洒脱,看起来似近在眼前,伸手就能触碰到,可若真想走近,它却永远遥不可及。
他的表情极为认真,好似眼前这碗粥的重要程度对他而言不亚于正在处理一桩国家大事。
那双手,那样的风度,是应该坐于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不应该囿于眼前的一碗粥,可他偏偏就是在煮一碗粥。
谢虚颐只瞧了一眼,就知道那碗粥肯定不会难喝,因为用了心的东西往往不会差到哪里去。
月弄寒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眼神,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男子站在他的身后,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衣,身姿挺拔如一竿修竹,一双眼睛如水般明澈,虽说是在淡淡的看人,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慧,里面蕴藏着波澜不惊,从容淡定。
月弄寒看着他,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这个人,却好似见到了相交多年的知己。
谢虚颐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道:“我是大夫,少寨主说这里有位病人,让我来看看。”
月弄寒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才将他带至了屋内。
谢虚颐只看了床上的少女一眼,便感受到了她体内澎湃的真气正在流转,他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伸手替少女把了把脉,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