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景德二年的一天,位于河南府下辖的一个僻静小县衙,突然迎来了一队面色铁青、情绪激愤的村民,他们簇拥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小和尚,步履沉重地踏入衙门。
这小和尚身着破烂不堪的僧袍,其上附着厚厚的尘埃与刺目的血渍,面露无助与哀惶之色,显得格外惹人注目。然而,周围的村民们却没有丝毫怜悯,个个怒目圆睁,似欲将他生吞活剥。
县令闻讯立刻升堂审案,村民们一见到县令,便不约而同地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青天大老爷,我们都是附近老实巴交的村民,这个披着袈裟的恶僧,趁夜潜入民宅盗窃财物,更可恶的是他还诱拐村中的妇女,甚至行凶杀人后抛尸荒野。恳请大人明察秋毫,依法严惩此等败类!”
县令听罢,心中惊骇不已,意识到此案非同小可,于是果断命令村民们详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以为只是一个寻常的过客,这名云游各地的小和尚,在景德二年的一个傍晚,终于抵达了这个深藏在河南府境内的小村落。当夜幕降临,星辰点点,疲惫不堪的小和尚叩响了一户农舍的大门,请求借宿一晚。
农户见他是个陌生的僧侣,警惕之心顿起,断然回绝了他的请求。然而,小和尚那狼狈的模样和几乎耗尽的最后一丝气力,让农户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泛起了几许同情。经过小和尚苦苦哀求,农户最终拗不过,只得答应让他在自家门前闲置的马车车厢里暂且栖身。
次日清晨,东方微曦,农户早早起身,却发现家中一片狼藉,原本珍藏的金银首饰离奇失踪,更为惊人的是,他的妻子竟也在深夜不知所踪。农户脑中瞬间闪过昨夜那个临时投宿的小和尚,遂匆匆赶至马车旁,却只见车厢空荡,小和尚已然消失无踪。
农户心头疑窦丛生,认定丢失的财物与妻子的失踪定与这位神秘的小和尚脱不了干系。愤怒与焦急交织之下,他紧急动员了亲朋邻里,一同踏上了寻找小和尚踪迹的曲折之路,誓要查明真相,找回失物和亲人。
随着村民们集结在村口,他们注意到路边的荒草丛中赫然出现了一串凌乱的足迹,显然有人在此经过。众人毫不犹豫地循着这一线索步步深入,不久之后,一口久已被遗忘的枯井映入眼帘,从中传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村民们围聚在井边探头望去,只见井底深处,那名昨日来访的小和尚蜷缩一团,而在他对面,一具满身血污、惨不忍睹的女尸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
情急之下,众人迅速找来绳索,小心翼翼地将小和尚以及那不幸的女尸拉扯出井口。主人一眼认出,那具尸体正是自己失踪的妻子,看到小和尚身上同样沾染了血迹,且满脸恐慌,他顿时气血上涌,几乎站立不稳,指着小和尚痛斥道:“你这个和尚,我好心收留你一夜,你为何恩将仇报,不仅偷走我家财宝,还拐带乃至残杀了我的妻子?”
小和尚面对指控,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极力辩解:“那位女施主并非贫僧所害啊!”然而,人群中的愤怒并未因此消减,一位村民厉声打断:“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直接把他送到县衙,让大老爷给我们评理断案!”话音未落,村民们一致赞同,随即簇拥着小和尚,浩浩荡荡地向县衙进发,一场关乎生死与真相的审判即将在那里上演。
县令听罢村民们陈述,立即双管齐下,一方面差遣仵作火速前往案发现场验尸取证,另一方面则威严地瞪视着小和尚,厉声道:“你这胆大妄为的和尚,最好现在就如实道来,否则,待会儿皮肉之苦可有你受的!”
小和尚闻此言,早已吓得浑身战栗如筛糠,他语无伦次地为自己申辩:“我真的没杀害那位女施主啊!我只是急于赶路,不小心滑倒,才坠入那口枯井之中,至于井中为何会有女尸,我也是一头雾水。”
县令闻言,眉头紧锁,厉喝道:“夜半时分,你不在马车里安歇,却说什么赶路?这分明是狡辩,看来不用点儿手段,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小和尚听罢,泪水涟涟,带着哭腔连连叫屈:“大老爷,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未曾杀害女施主,我和她之间既无旧怨,也无新仇,有何动机要对她下此毒手呢?”
县令见小和尚仍矢口否认,心头怒火熊熊燃烧,当下下令衙役对他施以酷刑。一顿鞭笞下来,小和尚已是皮开肉绽,痛苦难耐。
片刻后,县令示意衙役暂停用刑,再次逼问小和尚,但小和尚依然咬定自己无辜受冤。
县令见状,愈发坚信其中有诈,狠心命令衙役再度动刑。如此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