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极是,绝不能让覃宏志之阴谋得逞。但如今我身处逆境,若能怀有身孕,或许尚能与刘凤兰一较高下,可我偏偏未能如愿,看来终究是无法阻止他们了。”
周母听罢,沉默良久,嘴角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悠悠言道:“既然那刘凤兰之孕是覃宏志分配家产的关键,那我们让她失去这个筹码,岂非问题迎刃而解?”周迎春闻此言,豁然开朗,连连称赞母亲智谋过人,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实施这一计策。
数日后的一个深夜,刘凤兰居所内陡然响起一阵凄厉惨叫,撕心裂肺,令人心惊。家人闻声急忙撞门而入,只见她瘫软在血泊之中,腹中胎儿已然不幸流产。郎中火速赶来诊脉确认,悲痛的消息得到证实。
刘凤兰悲痛欲绝,哭声断肠;覃宏志同样深受打击,勉强安抚几句后,便把自己关进屋内,借酒消愁,独自沉浸在无尽的哀痛与悔恨之中。
翌日清晨,刘凤兰心有余悸,欲寻求覃宏志的慰藉,然而推开房门的瞬间,眼前一幕令她惊骇欲绝。她尖叫一声,脚步踉跄,险些跌倒,旋即惊慌失措地奔向衙门报案。
广平府知府王庆接报后,立刻率一干衙役赶至周家勘查现场。踏入覃宏志的卧房,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抬头望去,只见房梁之上悬挂着一具尸体,待衙役将其降下,赫然正是周家老爷覃宏志。
刘凤兰泣不成声:“老爷,为何如此轻生?没了孩儿,咱们还可再续血脉啊!”王庆闻之,方知这户人家昨夜刚刚丧失爱子,满屋酒气由此便有了合理解释。
仵作细致验尸后,向王庆禀报:“大人,死者殁于昨夜子时,颈部有明显勒痕,除此之外别无外伤,初步判断系因窒息而亡。”王庆听罢,目光再次扫视整个房间,除了散落的酒坛与斑斑酒渍,未见任何可疑之处,案件似乎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骚动,一女子哭喊着冲入,欲扑向覃宏志尸身。幸得衙役眼疾手快,及时阻拦。来者正是覃宏志的正室周迎春,她涕泪纵横,口中絮叨着往昔与覃宏志的甜蜜过往,仿佛置身于与眼前惨状截然不同的时空。
王庆留意到周迎春身着华丽黄裙,妆容精致,虽涕泪交加,却未见一滴泪水滑落,心生疑惑,厉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他人闻讯皆火速赶来,而你却姗姗来迟?”
周迎春尚未答话,身旁侍女抢白道:“大人,这是我家大夫人。大夫人多年来深受失眠之苦,每晚需服药方能入睡。昨日二夫人不幸流产,我担心大夫人忧心过度难以入眠,特意加大了药量。”
王庆听罢,挥手令众人退至屋外,严令周家上下不得擅自出入府邸,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接近案发现场。布置妥当后,他示意仵作再次详检尸体。果然,新的发现浮出水面:覃宏志颈部勒痕处,隐约可见指印交错,其中竟伴有半月形印记。
王庆眉头紧蹙,沉声道:“死者显然并非自缢,而是遭人勒杀后,被伪装成上吊自杀。速查门外诸人,看谁的指甲较长,能留下这种半月形痕迹。”
片刻后,衙役回报,周家众人指甲皆短,无人具备在死者颈部留下此类痕迹的条件。此番反馈,使得案情更加扑朔迷离,王庆心中的疑云愈发浓厚。
王庆陷入短暂的沉思,而后决然下令:“传周家上下逐一前来,逐一比对指痕。人之指甲弧度各异,凶手必定藏身其中。”言毕,周家众人面色苍白,个个忐忑不安地将指甲与覃宏志颈上诡异的半月甲痕相对比。
盏茶工夫过去,王庆目光锐利地锁定在周迎春的指尖,其甲痕与死者颈上痕迹惊人地契合。周迎春见状,惊惧之下膝盖一软,跪地哀求:“大人,昨夜我确与夫君有过争执,但我绝未加害于他,还请知府大人明察秋毫!”
周家上下闻此,纷纷为周迎春辩解,称她虽平日里性情张扬,但杀人之事断然做不出。周迎春的贴身侍女更是出列,颤抖着言道:“大人,昨晚大夫人确实与老爷争吵,但老爷的死与夫人并无干系。因为夫人回府后不久,我还在庭院中见到过老爷。”此言一出,案情愈发扑朔迷离,王庆的眉头拧得更深。
周家众人各执一词,似乎皆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一时间令案情陷入僵局。此时,王庆身边一名衙役低声猜测:“莫非覃宏志与周迎春争执后,一时气郁难舒,竟选择了自缢?”
“此事恐非如此简单。”王庆摇头否定,再次仔细审视现场。他在覃宏志床榻边发现一只封装草药的小纸包,拿至鼻端轻轻嗅闻,而后转头询问周家人:“覃宏志有心脏病疾?”
周家人纷纷点头,答